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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原創]《滅靈師傳奇》 15/4 更新 第十二章 (每兩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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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習慣屍體、靈體打交道的樂進,甫看見照片上的三個人,便知道他們不是「人」。

  可是他們是什麼鬼怪呢?如果是惡靈或僵屍,他們早就殺光附近的人。報紙那有機會刊登他們的照片。

再者,一般的靈體不會附在屍體的身上。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會附在屍體身上、而且看似活人──骷髏鬼。樂進沒有參與討論,只是在想著要如何對付那三隻骷髏鬼。

  「看他們三人灰白的臉色,雙眼無神,骨瘦如柴,我敢斷言……」咀嚼著哈密瓜味口香糖的許定難得的認真。

  樂進暗忖:胖許為什麼會看得出來……

  眾人屏息靜氣期待著許定的答案。

  「他們……他們一定最少幾天沒吃飯!」聽完許定的「偉論」後,眾人險些一同倒下。

  黑夜,銀勾如烙印,深深印在萬里無雲的天空,繁星如鑽般閃耀,交織成一幅疑幻疑真的美麗畫像。可是再美再如何教人陶醉,又有多少人會去留意。還是有更加值得留意的事情,吸引著眾人的眼光呢?

  五名以手帕蒙面的男子走進一間便利店,店內的顧客紛紛離開。只有兩個店員還留在店舖內,當然兩人也感到不對勁。因為那有人特意蒙面來買東西,他們又不是「幪面超人」……那只剩下兩個可能性,他們不是精神病患者就是劫匪……

  「快點打開收銀機!」一人持刀對其中一個店員大喝道。

  而另一店員已因反抗,給其餘的劫匪擊暈了。

  噹!收銀機打開,剛好一名身穿校服的瘦弱少年走進店舖。

  「恆!」店員對少年道。

  「他不是報紙上說的那個外星人嗎?哈哈。」劫匪們哄堂大笑。

  少年逕自走往收銀機處。其中一名劫匪上前阻止:「你想救你的朋友嗎?」

  少年繞過劫匪,繼續走向收銀機處。

  被無視的劫匪說了一句粗口後,一拳打向少年後腦。

  少年轉向劫匪,還劫匪一拳。劫匪痛得眼冒金星,感到暈眩,蒙面的白色手帕已經給血染紅了一大片。少年再抓著劫匪的頭,猛撞向放置飲品的玻璃門。玻璃門應聲碎裂及出現一個窟窿。

  「我們一起上。」其中一名劫匪叫道。

  卡!卡!啪!啪!骨折,物品撞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幾分鐘。

  「恆,你沒有受傷嗎?」店員看著渾身是血的少年道。

  少年沒有回答,走向店員,一拳朝店員臉上打去。

  「你、你為什麼……我是……」無情的拳頭不斷打在他身上,令他不能再說下去……

  樂進和上官若坐在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

  相約在這夜見面後,樂進本準備了很多話要對上官若說,可是看見了她又說不出。

  兩人各自點了飲料後,上官若先開口問道:「你的傷,痊癒了嗎?」

  「嗯,痊癒了。」

  「那就好了。」可是皺了一下眉後,上官若又問:「只是過了幾天,真的痊癒了?」

  「靈術中有一種叫靈療的術法,靈力越強的人使用靈療幫人治療,傷口會康復得越快。」

  上官若將樂進的話抄錄下來。

  「你何時開始成為滅靈師?」

  「我忘記了。不過,師父說我是因為滅靈而失憶的……」

  「對不起,那……失憶後,為什麼會再選擇當回滅靈師?」上官若道。

  「因為……對了,到底為什麼……」樂進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樂進欲言又止。

  也許是職業病,上官若發現自己問了許多不該問的問題:「不如說說你滅靈的經過。」

  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談了三小時。

  離開時,上官若用力推咖啡店的門,當然是推不開,因為門上寫著一個「拉」字。

  樂進露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上官若報以一個天真稚氣的笑容:「這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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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骷髏鬼(下)

  烏雲滿佈星空,一時下著毛毛細雨,一時又下起大雨,隨雨而來的涼風不時吹過。

  行人都趕緊找地方避雨。一男一女拿著一把不合時而的油紙傘在雨中走過。

吸引了許多途人的目光,除了是那把畫有一條栩栩如生的紫龍的傘外,還有就是兩人的外貌。

  擁有俊俏外表的男生,嘴角總是掛著迷人的微笑,還有那特別的淺藍色的短髮和瞳孔,引來了不少女生的青睞。

  女生勝雪的肌膚,絕色的美貌,還有眉宇間散發的英氣,彷彿是落入凡間的仙女。雖然給人一種不可親近的感覺,

可是,別說男生,連女生也會給她吸引。

  「雯妹妹,你看,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會給其他人這樣望著,多麼不方便。」司馬仁總是喜歡逗赤雯。

  赤雯怒道:「不要這樣叫我,死靈曲的惡靈,你消滅了它卻不告訴我。還害我誤傷了人……」

  「怎會這樣,雯妹妹,你的靈力這麼強。應該不會是『誤傷』吧!」司馬仁故意揶揄,希望能氣走赤雯。

  「少跟我來這一套。還有!不要再這樣叫我!」赤雯知道他的意圖。不過也不禁在心裡嘆道:靈力強又如何,還不是打不過你。

  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兩人似在打情罵俏,而不是在吵架。因為司馬仁總是笑著回答怒不可遏的赤雯所問的問題……

  兩人來到一所因收生不足而剛被殺校的中學前。

  「一隻骷髏鬼?但為什麼我感覺到……三股靈力。」赤雯不解道。

  「呵呵,看來有人早我們一步。」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越來越大。

  禮堂,學校內一個十分重要的地方,結集眾多的來賓、家長和學生到此舉行各類型的活動。

這一刻,卻變成了樂進和骷髏鬼的戰場。現場一片狼藉,本應排列整齊的椅子,不但變得凌亂,大部分更已支離破碎。

牆壁上有著數個破洞,可以清楚看見校外下著大雨。木地板也出現了不少窟窿和裂痕。

  樂進雙手都有一些拳頭般大小的瘀傷,而額頭所流的血觸及右眼,影響了視力。

  骷髏鬼也傷得不輕,除了整隻右臂給樂進斬斷,身上也有數道劍痕。

  骷髏鬼不斷拿起地上的椅子,擲向樂進。因為只有左眼能視,令樂進判斷襲來的椅子有些失誤。

險些再令身體徒添傷痕。

  樂進退至牆角,左手揮劍擋住椅子,右手緊按額頭的傷口,但是血還是流個不停。

  倏地!門外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咆哮!

  一條紫色巨龍破門而至,直衝向骷髏鬼,紫龍張大嘴巴將骷髏鬼吞下。在空中盤旋了數圈,變成了一把油紙傘,

如降落傘般徐徐飄下。

  看見巨龍變成傘後,樂進先是一驚,可是很快又鬆一口氣。

  「看起來傷得不輕。還能戰鬥嗎?」司馬仁推開那被紫龍撞得破爛不堪的禮堂大門。

  「為什麼不能。」樂進將靈劍擲向舞台。

  在半空的油紙傘,突然高速自轉,與靈劍一同襲向台上。

  一直隱身在舞台上的血靈,沒想到會同時受到兩種靈器的攻擊,左邊臉頰和右大腿同時受傷。

  血靈被迫現身,膚色相比起在日落森林時更鮮紅,雙瞳更有如火球。血靈望向樂進,釋放出所有靈力,現場變得恍如

魚市場,一片腥臭。

  「很強的血靈。看來她是特地為你而來。」司馬仁以手掩著口鼻道。

  雯在後台!樂進隱約看見司馬仁的口形。

  司馬仁喚出數十個棒球般大小的光球,包圍著樂進,逕自走向血靈。

  血靈對油紙傘明顯有顧忌,只是在避開它。生怕它會變回巨龍。剛剛也因為巨龍的出現,而令血靈不小心運氣靈力

防禦,雖然只是剎那間的事,可是卻令樂進發現了她。

  在後台的赤雯閉起雙目,十指有規律的動著,就像眼前有一台由空氣所形成的鋼琴,在彈奏著。

  其實這是赤家祖傳的馭靈術,將身體所有的靈力轉向一件物件身上,然後控制著該物件和以該物的施術點為「眼睛」。

  油紙傘如貓看見老鼠,一直圍繞著血靈攻擊。

  血靈雖然能避開油紙傘的攻擊,可是卻給從不同的方向飛來的光球擊中。光球確確實實的打中了血靈,但是殺傷力

異常的低。不要說痛,連癢的感覺,血靈也絲毫感覺不到。

  司馬仁再喚出數十個光球擊向血靈。面對這種散彈槍式的攻擊,血靈當然會給其擊中,不過這種散彈槍式攻擊

的威力就強差人意……

  血靈直視著樂進,還有那些保護著他,沒有殺害力的光球。突然如餓狼發現了獵物般,擺脫了糾纏著她的油紙傘,直沖向樂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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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雯不禁眉頭一皺,雙手加快彈奏的速度。油紙傘以比剛才快一倍的速度追向血靈。

  司馬仁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微笑的看著樂進。他的眼神彷彿告訴樂進,戰鬥要完結了。

  血靈的鬼爪將至,可是樂進還是盤坐在原地,沒有避開的意圖。

  透過油紙傘看見樂進的怪異行為,赤雯不禁在心裡罵:怎麼還坐著,還不快逃!雙手的彈奏速度又加快了。

但假如她看見司馬仁的表情,應該不會有此反應。

  血靈的身體剛接觸包圍著重樂進的光球,爆炸聲中夾雜了血靈超高音的慘叫。

  兩種光球雖然從外表上看起來是完全一樣,無論大小、顏色和形狀……可是殺傷力卻有雲泥之別。剛剛攻擊的

光球如果威力像子彈,那保護樂進的光球威力就像核彈。

  高速自轉中的油紙傘劃過血靈,血靈的頭被斬下,身體和斷頭都化成暗黑色散發著腐臭的血水。

  司馬仁突然面露難色,就像在對奕中已經控制著場面,但卻給對手「飛將」反勝的失落樣子。

  「雯,快逃!」司馬仁雖然說得冷靜,但他沒有開玩笑的在雯後面加上妹妹兩字。事態顯然很嚴重。

  赤雯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知道他叫自己逃,是代表她留下來也無濟於事。

  油紙傘憑空消失後。司馬仁走向樂進道:「我們也要快點離開。」

  「什麼事!」樂進站起來問。

  「我們……中毒了。」司馬仁看著那潭血水。

  「這些血要如何處理?」

  「這些血,我只能暫時封印著。」司馬仁圍著血水畫了一個陣,血水暫時被封印在地板。

  雨還是不停地下著。

  兩人到達驗屍間時,全身上下濕得不像話,彷如穿著衣服去潛水。

  司馬仁雙眼如給針刺,不停的在眨眼,臉上和頸子出現許多紅、黑斑點。

  樂進前額破損,雙手瘀青。

  張曄剛看見兩人,還以為他們是什麼妖怪,險些要舉槍指向兩人。

  「先扶他坐下。」樂風一邊對樂進說一邊從抽屜內拿出幾株龍舌草。「吃下這些。」

  司馬仁咬了一下龍舌草。很奇怪的味道……就像未熟透的肉類。

  有斑點的位置開始感到刺痛。

  樂風一手按著樂進的肩,另一手則按著司馬仁的肩。三人身上同時發出藍光。兩人身上的傷口慢慢結冰,傷口癒合後,

冰塊也隨之蒸發成氣。

  張曄看見兩人情況好轉移後,和樂風談回那三具屍體的事。

  「這幾天,那三具屍體不斷的上報紙封面。再這樣下去,不但死的人會越來越多……而且

警方已經給媒體貶得一文不值……」

  「對方是骷髏鬼。警方能做什麼?開槍能射死它們嗎?」司馬仁打斷道。

  張曄給司馬仁一語道破警方的無能,一時間接不上話。

  「他是?」樂風問。

  「他是司馬仁,是和我同校的前輩……」樂進簡單介紹三人,讓他們互相認識。

  「為什麼你沒有中毒。」司馬仁感到奇怪。照理說,樂進比他還接近血水,他怎可能沒有事。

  「在我解剖其母的屍體時才發現阿進他還生存,本來屍氣和屍毒應該會令他死於母體。可是,他的身體吸入後,

不但沒有不適,反而轉變為他的靈力。屍毒是世上三大劇毒之一,屍毒也不能影響他。血水的毒當然對他沒有影響。」樂風

詳細的解釋……

  「嗯,連同剛剛消滅的骷髏鬼,只剩下一隻還未被消滅。」司馬仁說了一個好消息。

  「不過,是誰故意製造骷髏鬼?」樂風說了一個駭人的問題。

  張曄終於開口問:「什麼,是人為的?」

  「而且他們還要故意降低骷髏鬼的殺傷力?」司馬仁又說了一個驚人的問題。

  當然……吃驚的只有張曄這個靈術門外漢。

  「曄叔,它們最強的武器是牙齒。」樂進解釋道。

  張曄不禁摸一摸左臂。對!我怎會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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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26# 的帖子

那有多章節@@

不對,應該說,這篇沒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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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28# 的帖子

@@好吧

不過應該沒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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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30# 的帖子

原創同轉載??

自己作的是原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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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異界的來使

  「終於等到了!」留著一頭刺蝟似的髮型的男生道。

  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的短曲髮男生沒有回話,只是微點了一下頭。

  一輛小型貨車,停在趙氏企業的貨倉前。貨倉的大門打開後,穿著灰色軍服的魏智泰和兩個身穿黑色軍服的彪漢押著一人下車。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帶我到這裡……」被兩人押來的少年看見這個所謂的「貨倉」,已經被嚇得哭了起來。

  因為貨倉內沒有存放什麼物品,只有幾個穿著同樣黑色軍服的人在替牆壁上的人頭注射一些液體。

  在牆壁其中一處有一個用血畫成的倒轉三角形,三角形內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

  兩名彪漢將少年推往牆壁,少年的背剛好撞上那個奇怪的三角形。貨倉內沒有人再理會少年,少年巴不得馬上向大門跑去。可是身後的牆卻像泥沼,令少年的身體慢慢沉入牆中。少年的掙扎根本沒有意義,那種無形的力量就像數十頭牛在拉著少年。少年的身體完全陷入牆壁內,只剩下頭顱在牆外。血三角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和少年的身體一同進入了牆壁。

  少年無助的大聲叫喊,希望有人能聽見。可是,早已過了工作時間,其他的貨倉怎會還有人在工作。

  一直在遠處觀看著眾人的刺蝟頭男生和曲髮男生,雖然聽見求救聲,但是都沒有救人的意圖。

  約半小時後,兩名彪漢和魏智泰坐回貨車離開。

  刺蝟頭男生右拳擊左掌:「你留下還是我留下?」

  曲髮男生以行動回應,一陣強風掠過,曲髮男生已不知所蹤。

  啪!一聲巨響,趙氏貨倉的大門突然打開,鋼門上留有一個明顯的腳印。

  門外站著一個留著刺蝟頭的男生,男生還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道:「真沒有意思,吾神還以為可以好好打一場,為什麼只有五件垃圾在。」

  穿著軍服的五人一聽,無一不氣得咬牙切齒。但是五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來者的實力不可小覷。能在特製的鋼門上留下腳印,光是力氣大當然是做不到的。而且他還自稱為「神」。

  少年看見來者和穿軍服的不是同一伙人,立刻開口道:「救我、救我……」

  「吵死了,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吵。」刺蝟頭男生怒視著少年,少年的頭毫無預兆的燃燒起來。

  少年痛苦的呻吟維持了不足半分鐘,貨倉內便鴉雀無聲。少年的頭燒得連灰燼也沒有。

  五人長久以來的合作,令他們產生了無形的默契,因此「誅靈」才派這五人來看管這些骷髏鬼。五人已經沒有時間驚訝下去,因為他們都知道再不動手,就連攻擊的機會也沒有。

  其中兩人迅速的來到刺蝟頭男生身邊,分別捉著刺蝟頭男生的左手和右手。另外三人的右手掌心已各自喚出一個足球大小般的黑球。

  和剛剛一樣,刺蝟頭男生沒有什麼特別動作或念咒,捉著他雙手的兩人的身體就自燃起來。兩人看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兩人雖已成火人,還是牢牢的捉著刺蝟頭男生,不讓他活動。

  兩人將手中的黑球合往第三人手中的黑球,黑球瞬間變大至半徑半米。那人將手中黑球推出,刺蝟頭男生給黑球擊中後身體往後倒,可是快要倒地時,又像不倒翁般站了起來。

  刺蝟頭男生吐了一口口水後,不屑的道:「垃圾就是垃圾,給了你們機會,還是只有這樣的能耐。好好看清楚吾神的力量吧,垃圾們。」

  話音剛落,三道紅色火柱從地下噴出。三人完全來不及反應,便消失在火焰之中。同樣是沒看見刺蝟頭男生出招,便糊塗的下地獄去了。

  刺蝟頭男生哼了一聲,火焰飛快的波及了整間貨倉。

  凌晨時分的高速公路,只有一輛小型貨車以超高速在行駛。

  「就算再快,能快過風嗎?」兩名彪漢到處張望。小型貨車內明顯只有四人,可是卻出現了一把不屬於四人其中之一的聲音。

  「找風嗎?你們能看見風的實體嗎?」那把沒有感情,活像一台機械人在說話的聲音又道。

  「停下來,你們先回去報告計劃失敗了。」魏智泰這樣做,一來可以保住部下的性命,二來可以不用保留實力,必要時可以和對方同歸於盡。

  對於魏智泰的命令,作為部下的三人只好聽從,快速駛走貨車。

  突然刮起大風,一個曲髮男生順風而來。

  「他們是逃不掉的。」魏智泰沒有理會曲髮男生的話,喚出關刀「龍淚」,朝曲髮男生斬去。

  曲髮男生就像立體影像,關刀可以穿透他的身體,但是不能對他做成傷害。

  「斬風嗎?」曲髮男生一拳打往魏智泰臉上。魏智泰的臉、左手、腹部,還有左膝蓋同時受傷。

  痛楚,對魏智泰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身體多處會給擊中,還有就是給什麼擊中的。

  曲髮男生再來一記右勾拳。魏智泰左邊臉頰、雙手手臂、背部、右邊腰部同時感到痛楚。

  「看清楚。」曲髮男生道。

  魏智泰突然動彈不得,彷彿給鐵鍊緊纏著全身。

  一輛貨車在離他們不遠處從天急速墜下。轟!貨車的玻璃窗全部碎裂,車內的三人都承受不了巨大的沖擊力而死亡。

  魏智泰一想到要他們先逃,反而是害了他們。就激動得雙眼通紅,雙臂青筋盡現。

  魏智泰運盡靈力,全身上下都散發出黑氣。黑氣和那無形的鐵鍊互相抗衡,卻換得鐵鍊越纏越緊、越纏越緊。折!折!啪!魏智泰身體出現十多處骨折。黑氣也退散了不少。

  「我不會殺你的,回去告訴你的首領。五千年前和現在的恩怨,早晚我會找他算清。」曲髮男生冷道。

  無形的鐵鍊、曲髮男生同時消失後。魏智泰倒在地上,黑氣也隨之消失。

  刺蝟頭男生和曲髮男生剛踏進一間建在墓地旁的大屋後,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便道:「應龍,祝融,你們回來啦!快來嘗嘗人間的食物。」

  「雷千,為什麼人間的食物都是冷冰冰的。」祝融拿起一杯草莓味的冰淇淋。

  「我怎會知道?而且食物都的名字都一樣。不是叫什麼冰淇淋,就是叫什麼冰淇淋。不管什麼食物,最後一定有冰淇淋三字。」雷千一邊吃手上的香草味冰淇淋一邊說。

  「共工,還未回來嗎。」應龍那把像機械人般的聲音問道。

  「對!快三天了。」雷千回應。

  「難不成,這三天,你都在等他回來。」祝融放下手上的冰淇淋,怒視著雷千。

  「對啊!」

  「你不想快點返回神界嗎?為什麼要在人間浪費時間。」祝融一生氣,附近的溫度都會急劇上升。桌上的冰淇淋都開始融化。

  人間這麼好,我才不想返回那無聊的神界。雷千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可是卻不敢對眼前盛怒的祝融說出心底話。

  「當然不是啦!我只是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雷千連忙解釋。

  「最快的解決方法,當然是找到黑無常和白無常。」祝融道。

  「為什麼?」雷千不解道。

  「為什麼!你連我們來人間的目的都不知道嗎!」屋內和屋外的溫度已經差不多相差三倍。

  「黑無常和白無常的工作,是負責帶人間的靈體下地獄和消滅在留人間的惡靈。可是三十年前,黑無常突然不知去向。十年前,連白無常失去了蹤影。令人間和地獄失去了平衡,令留在人間的靈體和惡靈數目大增。如果一直維持現況,人類很快便會全部死光。那時便會出現『兩個地獄』。」應龍機械式的解說。

  「可是,人間不是也有一些擁有靈力的人在對付惡靈嗎?」

  「只是,現在還有一批靈力者在製造惡靈。正邪兩方的靈力者相比,邪的那方力量強很多。所以我們才要幫忙消滅惡靈。」祝融慢慢回復平靜。  

  「除了要消滅惡靈,還要消滅部分人類?」雷千開始理解事情的嚴重性。

  「但真正的解決方法,還是要找到黑無常和白無常,不然這種事情應該會重演。就像當年……」應龍不禁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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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九命之身

  「老地方」──是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也是樂進和上官若每次見面的「老地方」。

  「好像每次和你見面時,總能記起一些失憶前的事。」樂進喝了一口每次來都會點的可樂咖啡。

  「哈哈,看來我可以轉職為記憶治療師。」上官若開玩笑道。

  「我是說真的。我記起我成為滅靈師後,第一次要對付的不是靈體,是一種最麻煩的妖。」樂進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一臉嚴肅。

  「最麻煩的妖?」上官若從黑色的背包中拿出錄音筆,按下紅色的錄音鈕。

  由於兩人每次除了會談滅靈的事,還會談及一些生活上的趣事。所以每次交談都近四、五小時,上官若由本來的筆錄改用錄音筆錄。一來筆錄太費時,而且不一定抄寫得及。二來不會錯過細節。三來偶然可以重聽二人的談話內容。

  「嗯,貓妖。」

  「是因為它擁有強大的力量嗎?」上官若急不及待的問。

  「貓妖本身擁有的力量並不強,但它們擁有驚人的速度和『九命之身』非常麻煩。」

  「『九命之身』,原來貓有九條命是真的啊!」上官若訝道。

  「一般的貓應該是不會有九條命。而且貓妖,也不是一開始就擁有『九命之身』。貓妖每隔五十年,便會增加一命。只是到了『九命之身』後,不能再增加。」樂進喝一口可樂咖啡後又道:「但是當擁有『九命之身』的貓妖被殺後,只有八命時,再過五十年,它們又會增加一命,變回『九命之身』。」

  「那不是說,要消滅貓妖,很可能要在一次滅靈中,殺死它們幾次。」上官若光是聽,也覺得滅靈師這份工作,不是人人都能勝任。

  三年前,這天是樂進正式成為滅靈師的日子。

  以往,每次都是從旁看樂風如何滅靈的樂進,今天終於獨自滅靈。

  一棟六層高的舊式樓宇,經過歲月的洗禮,原本白色的外牆,牆身已經變成暗灰色。一進入大廈便會分不清現在是白晝還是黑夜。大廈內連升降機、窗戶等設備都沒有。而且早已沒有住戶,所以一絲光線也沒有。每次只能一人通行的狹窄樓梯是唯一的通道。

  靈力自天台傳出。樂進在到達天台前的梯間喚出靈劍,心裡想著:「不用怕!已經練習和看了師父這麼多次,一定會成功的。」
可是不自覺的放輕腳步和微抖的雙手,都顯出樂進有點害怕。

  樂進一踏進天台,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裝,擁有碧綠的雙眸和皓如雪般的膚色美女。

  美女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留了一頭凌亂的長卷髮的緣故。

  「少年,你也是來消滅那隻討厭的地縛靈嗎?」美女對樂進甜甜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美女的確不像靈體,可是也不是人類,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妖特有的「妖氣」。

  「你是什麼妖。」樂進直接了當的問。

  「喔!我是什麼妖有什麼關係,我沒有傷害人類,我是在幫助人類啊。」美女稍微整理長髮。

  「你殺地縛靈,不過是為了吸食它的靈力,不是嗎!」樂進暗地準備攻擊。

  「我殺它,可以增強我的靈力,但也算是為人類除害啊。」美女輕鬆躲開突如其來的劍氣。

  樂進不斷以無形的劍氣攻擊美女。美女每次都優雅地避開劍氣。

  「少年,你的修行還不足夠喔!」倏然,美女來到樂進眼前,美女以額頭貼著樂進的額頭:「還想殺我嗎?」

  樂進揮劍往前一砍,可是美女早已站在幾米外。

  樂進心忖:可惡!她的速度很快。

  「少年,如果我真的要傷害人類,你早已給我殺了。」美女雙手叉腰道。

  樂進不解道:「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沒有盡全力嗎?」

  「我如果要殺你,那剛剛抓的就不是你的雙手,而是你的眼睛和喉嚨。」

  樂進雙手果然各有五道如髮絲般幼細的血痕。樂進連自己受了傷也不知道,那就是說美女並不是在說謊,她真的有能力殺死樂進,只是她沒有動手而已。

  「人類不是也有好壞之分嗎。妖當然也分好與壞。少年,好好想想我所說的吧!」美女一個優美的後空翻,從天台跳至地面。

  樂進趕至天台邊緣大叫:「不要逃。」

  美女望回天台,對樂進淺淺一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天我回到家,師父對我說,我遇見的應該是一隻六命貓妖。」樂進將可樂咖啡一喝而盡:「貓妖瞳孔的顏色,是用以分辨它擁有多少命。」

  「那擁有『九命之身』的貓妖,瞳孔是什麼顏色?」上官若喜歡每事都問到明明白白。

  「應該……是紫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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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陸運會 (上)

穿著一身綠色運動服的兩人,在滿是行人的街道間穿梭。直至在「紅色人像」燈號亮著的馬路前才停下來。

  「今天不是陸運會嗎?我們不去也沒有關係啊!」咀嚼著口香糖的許定問道。

  「今天遲到的學生,要留在學校做模擬試題。」

  許定頓時瞪大了眼睛望向樂進,還險些把口香糖吞下:「咳、咳,為什麼我不知道?」

  樂進苦笑:「好像是今年學生會提出的。說要改善……」

  話還未說完,許定便拖著樂進狂奔:「綠燈了!天大的事情,也回到學校才說。」

  在鐘聲響起前一刻,兩人剛好趕回學校。

  坐在學校正門旁涼亭的男生,合上手上的黑色書本,微笑看著兩人:「你們每天都過得這麼『驚險』嗎?」

  樂進還在大口的喘氣:「你……也可……以啊!」

  「他是誰啊!好像很眼熟。」許定的話,令正走往操場的男生回頭:「對了,同學,在學校內好像不能吃口香糖。」

  待男生走遠了,許定不滿的「嘖」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拿出紙巾吐出口香糖。

  「你怎會不認識他,他不是你最討厭的人嗎?」兩人並肩走向操場。

  「我討厭他?」許定不解道。

  「不參與陸運會,就要留在學校做模擬試題。就是他提議的。」

  「他是學生會會長……司馬仁?」

  看見陳盈氣沖沖的跑來,打消了許定想從褲袋拿口香糖的念頭:「你們兩個快點給我去排隊。」

  只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許定已經差不多將斜揹袋的零食吃個精光。

  樂進看一看自己的斜揹袋,搖搖頭暗嘆:「看來我的零食早晚也會慘遭毒手。」

  到達運動場後,兩人坐在最後排的觀眾席,只是抱著不用做模擬試題才到來的兩人,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四周的人都這麼積極參與運動會。

  「我們的斜揹袋不是一起買的嗎?為什麼我的破損得這麼嚴重,你的好像和剛買時沒什麼兩樣。」

  樂進白了許定一眼,沒好氣的道:「其實你的斜揹袋還能使用,已經是萬幸……」

  突然,兩人的肩膀同時被拍了一下。

  兩人望看身後,只見陳盈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有些事情要你們幫忙,你們跟我過來。」

  「真的要進去嗎……好像……不太好?」兩人站在女更衣室前,沒有進去的意思。

  「放心,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始比賽,裡頭沒有人。」

  兩人難得的互相禮讓,推來推去,請對方先進去。

  陳盈一催再催:「還在玩耍,快進來。」

  許定剛進更衣室便四處查看,除了看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有什麼分別外,還有就是看清楚會不會有其他人藏在這裡。

  「我說過沒有人,就不會有人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們說。」

  許定坐在更衣室的長椅,而樂進站在陳盈身旁。

  「你們知道藍社已經連續四年,拿了社際總冠軍嗎?」

  「我們不是綠社的嗎?藍社拿總冠軍和我們有什麼……」許定話還未說完,陳盈馬上插話:「就是因為我們綠社有太多像你這樣不求上進的人──」陳盈瞄了偷笑的樂進一眼,又道:「──所以我要你們兩個在這次陸運會給我取得好成績。」

  「我們沒有報名參加任何賽事。」

  「放心,我已經替你們每人報了五項比賽。」

  「五項?」樂進現在發現,人類,特別是女性。真的比惡靈還可怕……

  「不對,不對,應該是八項才對,還有師生、班際和社際接力賽。」

  「盈老師,你是不是太看重我們了……」陳盈打斷樂進的話:「是你們太看輕自己。如果比賽時,你們可以維持每天跑回學校時的速度,我可以肯定的說,在學校內沒有人能比你們快。」

  樂進苦笑:「盈老師,你是認真的嗎?」

  陳盈的表情由和藹可親的笑容變成一瞼嚴肅:「這個月,你們好像遲到了三十三次吧!」

  許定馬上道:「一個月那有三十三天?」

  陳盈雙眉緊皺,用手摸一摸下巴:「人老了,記憶力是會比較差,也許你們交給我的功課和罰抄,我會忘記你們是否有交過給我,又也許某一天,我會不小心將你們的試卷遺留在公共汽車。」

  陳盈說的「故意失憶症」聽得兩人冷汗直流。

  「那有教師會這樣去威逼純真的青少年。」許定已經差不多要投降,但還是要頂一下嘴。

  「名次什麼的不重要吧?」樂進也打算投降。

  「當然……只要取得頭三名就可以。」陳盈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

  樂進歪一歪頭:「那個……我身體好像有點不適。」

  許定馬上咳了數聲:「我好像也有點不適。」

  兩人正想離開時,陳盈突然道:「如果你們不好好參賽,我便大叫救命,說你們兩個偷看我換衣服。」

  兩人都不禁張大了嘴巴。

  原來進來女更衣室,真正的用意就是以防樂許兩人不答應。最後的手段也使出了,兩人只好認命,認認真真的去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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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陸運會(下)  

  「我先確認外面有沒有其他人經過,你們等一下。」語畢,陳盈便先離開女更衣室。

  兩人這時才覺得陳盈還有少許稱為「良心」的本性存在,還是會顧及兩人的感受。

  「好了,沒有人在,快出來。」

  兩人剛打開更衣室的門,隨閃光一併而來的是一聲「咔」。

  兩人立即奔向手持行動電話的陳盈。還未等兩人開口,陳盈便笑盈盈的說:「放心、放心,待今年綠社取得社際總冠軍時,我就會將照片刪除。」

  「什麼!總冠軍?」

  「對,社際的棋藝比賽、戲劇比賽、辯論比賽、音樂比賽等。都要拜託你們了。」直接殺了他們還比較好,兩人此刻已經快要崩潰。

  看完賽程表後,令兩人本該跌至谷底的心情再創新底。因為一整天,除了午膳用餐的半小時外,其余的時間兩人都要參與賽事。

  「會計系出身的……是不是都這麼會計算。」許定望向樂進,後者只是苦笑。

  「高級組男子一百米初賽即將進行,請各位參賽選手到起跑點集合。」盡管是一把甜美聲音透過廣播器宣佈集合,可是在兩人聽來卻如魔音貫耳。

  「罷了,反正事實改變不了,倒不如積極的去參與。」

  樂進好像憶起一些往事:「胖許,我失憶前,你是不是和我說過一些相似的話。」

  「也許是吧!我和你說過這麼多話,怎會記得說過些什麼。我這個正常人都記不起,你這個曾失憶的人也別去想了,快去集合吧。」樂進跟在許定身後,一起跑往比賽場地。

  沒有行人,沒有樹木,眼前是一條筆直的跑道。如果傾盡全力去跑,能得到第一名嗎?樂進腦海中閃出各式各樣的奇怪念頭。如果跑太快,會不會給人抓去硏究?如果盡了全力還是比其他人慢,是否還合適當滅靈師?

  「胖許說得對,要積極的去參與,拼了。」樂進雙緊握成拳頭。

  起跑的槍聲響起,樂進宛如從馬戲團逃出來的獅子,亡命的向前奔跑,希望能重歸大自然。

  「我是第一個到達終點嗎?」樂進看見左右兩邊的跑道都沒有人,一個拿著計時器的學生走向樂進。

  糟了……怎不會是我跑得太快吧。樂進這樣想著,開始感到不安。直至那個拿著計時器的學生說:「同學,剛剛有人搶跑了。所以請你返回起跑點。」

  樂進還以為自己輕易拿下了第一名,心裡不禁「唉」了一聲。結果在全場的嘲笑聲下,樂進只好低著頭慢慢走回起跑點。

  槍聲再次響起,樂進這次也是拼了命的向前衝。到達終點時,樂進發現兩旁的跑道還是沒有人時,正想返回起跑點時,另外幾名參賽選手才到達終點。

  「五乙班的樂進同學,在男子一百米初賽以十秒二六創下了新的記錄。」突如其來的廣播,令樂進不知所措。樂進立刻問了身旁的選手,以確定他剛剛沒有聽錯。

  「看來今年綠社會取得陸運會的總冠軍了。」司馬仁故意氣坐在他旁邊的赤雯。

  赤雯將秀髮往後撥,利落的用髮圈將烏髮束成馬尾。

  「藍社不會敗的。」扔下這句話後,赤雯便從觀眾席離開。

  「我,也絕對不會敗給他。」好勝的赤雯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司馬仁從她的臉上已看出她心中所想。

  「這算是良性競爭吧……嘻。」司馬仁喃喃自語。

  「終於可以吃飯了!」許定興奮的叫道。

  「沒想到我們真的這麼能跑。」上午舉行的男子高級組徑賽項目都由樂進和許定包辦了的冠亞軍。

  「哈哈,我也沒想過,去附近很有名氣的壽司店吃,好不好?」

  「我們只有半小時,我看光是排隊就……」兩人和赤雯剛好擦身而過。樂進本想和她打招呼,可是赤雯用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瞪了自己一眼,樂進還是覺得不要自掘墳墓為妙。是不是所有女生都這麼恐怖……不,最少有一個不是這樣。

  許定用手肘撞了撞樂進:「你真的愛上了校花喔!不過聽說她好像很高傲。我勸你還是不要招惹她。」

  「我怎會愛上她?我……沒有!」樂進想說的是他愛的是另一個人,可是一但說了給許定聽,一定會給許定不斷調侃。

  樂進和許定剛離開運動場,立即被數十個同樣是穿著天都中學運動服的學生圍著。

  「看來今年我們班鐵定取得班際接力賽冠軍。」

  「沒想到,你們兩個,每天早上的『亡命狂奔』是在練習賽跑。」

  「你們為什麼要等到今年才參賽?」圍著兩人的五乙班同學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被整班同學不知道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在稱讚和揶揄,許定終於受不了:「好了!好了!能先去吃午餐嗎?我和老樂都快餓暈了。」

  下午的第一場賽事,便是眾人所期待的班際接力賽。

  跑第一棒的樂進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比對付惡靈還要恐怖,比陳盈的陰謀還要可怕的是他旁邊跑道的選手──赤雯。

  赤雯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認真的在做熱身運動和偶爾瞪樂進一眼。赤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非勝不可的戰意,令這場比賽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凝重,彷彿快將進行的並不是比賽,而是要上戰場殺敵。連另外三名跑第一棒的選手都感到不妥當。

  起跑的槍聲終於響起,眾人就如得到解脫般,一時間五人的速度竟不相上下。跑了一段路程後,只有樂進和赤雯還可以一直維持著速度,另外三人已經不知不覺間慢了下來。

  「許定,都是你害,又讓藍社拿了運動會的總冠軍!」回到學校,樂進和許定給陳盈留下來訓話。

  「我也不想的!」

  「你可以一邊吐一邊跑啊!要不然,也該忍到賽後才去吐啊!那有人像你,在比賽途中跑去廁所吐!」陳盈突然將矛頭指向樂進:「還有你,明知道下午還有比賽,為什麼不阻止他吃下四人份量的午餐。」
  
    樂進早已心力交瘁,連反駁的氣力也沒有了。

  「你們給我好好的練習棋術,下個月的棋藝比賽不能再敗給藍社。」兩人都已經說不出話,只是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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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原創……

今天有下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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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被詛咒的雕像(上) 

    一個戴著方形黑框眼鏡的女生,拿著一罐油漆東倒西歪的走進美術室。女生掀起那塊蓋住雕像的白布。

  身穿古代盔甲,左手持盾、右手執著長槍的石雕像,閉著的左眼有一條筆直的傷痕,右眼則是圓睜著。

  面色慘白的女生將紅色的油漆灑往雕像:「邪神,以我之血……換你的力、量……幫我……」報仇。兩字還未能說出口,女生就倒地不起,鮮血還不斷從女生腹部的傷口流出。

  雕像的身體居然慢慢吸入血液,令原本已經仿真如活人的雕像,更添一份生命力。

  「我是天都週刊的記者,請問你認識死者嗎?」上官若在T大學的餐廳詢問一些正在進餐的學生。

  「坐在那裡的金髮女生,是美術學會的。你問她吧。」上官若道謝後,隨即走往金髮女生。

  「我是天都週刊的記者,聽說你和死者都是美術學會的會員。」金髮女生上下打量著上官若。

  「哼,那個莊婷,我和她並不熟悉。」金髮女生不屑道。

  上官若坐在女生旁邊:「聽說,她是個怪人,不過很有才華。」

  「怪人!怪物比較適合她。別人問她十句,她才會回答一句。平日總是對著空氣說話,而且還會自殘身體。所謂的才華,不就是畫一些血腥變態的畫。」金髮女生越說越起勁。

  「自殘?真的沒想到她有這種怪癖。」上官若故作驚訝,其實她早就查到相關的資料。這樣做只是為了令金髮女生再多說一些和死者有關的事。

  「所以她這次自殺,一點也不奇怪。我記得三個月前,她也因為自殘而幾乎死去。」金髮女生就像在閒話家常,完全不把莊婷的死當一回事。

  「小倩,她是誰?」一個穿著長袖白色毛衣的女生坐在金髮女生對面。

  「她是記者,來問關於莊婷的事。」小倩看了行動電話剛收到的訊息後,就匆忙離開。「對了,佩琪,你和她談談吧!」

  「你也認識死者莊婷嗎?」上官若問道。

  「嗯!在美術學會認識的,不過她總是不理會別人。所以部內的人都和她有少許摩擦。」看來莊婷的人緣真的很差。美術學會的同學對她的死都不傷心,還好像有點……高興。

  「對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莊婷的事情,可以去找她的室友。」

  龍原市的龍居茶館外張貼著一張寫有『東主有喜,放假一天』的紅紙。可是館內卻聚集了百多人。  

  這是道界三個月一次的聚會,會討論近來不同區域的異常狀況。

  這百多人中大多都是老人家,兩名少年在此顯得鶴立雞群。而兩人並肩站在一起,更是有著強烈的對比。

  一人神采飛揚,清爽的藍色短髮加上迷人的微笑,給人充滿陽光,活力的感覺。

  一人雙目無神,凌亂的黑髮夾雜著不少銀絲,雙眼下各掛了一個弦月,還不時打呵欠,給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

  中央的紫檀木製圓桌是茶館內最大的桌子,可是只有兩人圍著這張桌子而坐。其他的人不是隨意找個位置坐下來,就是站著。沒有人敢和他們兩人並坐。

  「最近『誅靈』的行動越來越頻密。咳、咳。」坐在茶館中央的白髮老人──趙桓說。

  一把洪亮的聲音道:「哼!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這把聲音的主人是坐在中央的另一位白髮老人──荀德。

  「他們的目的應該是要喚醒蚩尤。咳、咳。」不知道是否習慣,趙桓說話後總會乾咳兩聲。

  在場的人聽見「蚩尤」二字,大部份人的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包括荀德。

  「蚩尤?還不是惡靈。」樂進毫不在意的說。

  平日,這樣的聚會都是樂風來。可是,因為近日死於非命的屍體太多,所以樂進代替樂風來。

  「蚩尤再強,也一定有弱點,只要找出他的弱點,就一定可以消滅他。」司馬仁認同樂進的想法。

  在場的人都看著這兩名少年。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趙桓暗忖:是我老了嗎?還是現在的年輕人都對自己這麼有自信。

  「哼!你們這兩個小鬼真自大!」荀德身體散發著火紅的靈力,就像火焰將他包圍著。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靈力,表示他的修為極高。而火紅的靈力,代表他五行的屬性是火。

  他的靈力,比師父還強。樂進心忖。

  「你的靈力雖然比我強,可是,不見得你能打敗我。」司馬仁臉上還是掛著笑容。

  「你這小鬼……太目中無人了。」荀德的靈力變得更紅,紅得如鮮血。額前和雙臂的青筋暴現。

  「不然,我們較量一下吧!」司馬仁說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感到震驚,除了……樂進。

  和司馬仁戰鬥過的樂進,知道司馬仁的能力深不可測,雖然靈力一般,可是總是能用意想不到的方法取勝。

  將館內的椅桌都搬到一旁後,趙桓在館中央佈了一個可視結界。(一般結界,不能看見結界內的空間和事物,而可視結界則可以看見結界內的空間和事物。)

  結界內的空間只有半徑十米。對司馬仁很不利,因為迴避的空間太少,只能用靈力硬碰硬。

  兩人剛進入結界,荀德便將靈力全集中於雙手,這時,已經看不清他的雙手,只看見兩團紅光。以司馬仁的靈力,中了一拳,恐怕就會倒地不起。

  在荀德的猛攻下,司馬仁只得迴避,完全沒有機會反擊。

  司馬仁每次的迴避,都是剛好和荀德火紅的拳頭擦身而過,從剛開始的相差數公分距離,到現在的只差不足一公分的距離。就會給荀德擊中。看得在場的人都替司馬仁掐一把冷汗。

  「小伙子,你是樂風的徒弟嗎?咳、咳。」趙桓突然問樂進。

  「對,你為什麼會知道。」兩人對這場比試,顯然沒有什麼興趣。因為最後勝利者是誰,兩人在心裡都有答案了。
  
  
  「只是感覺你們很相似。咳、咳。」你們身上都散發著一種不幸的感覺,這句話。趙桓沒有說出來。

  「如果蚩尤真的給喚醒了,恐怕集道界的力量,也沒辦法消滅他。咳、咳。」
  
  樂進打了一個哈欠道:「師父說過因果會改變的。也許『誅靈』的人不能喚醒蚩尤,又也許會出現一個比蚩尤更強的滅靈師,然後把蚩尤消滅。」

  司馬仁避得越來越吃力,因為這樣的距離,他根本沒有時間和空間用他最擅長的陣法。

  猛然,司馬仁胸前中了荀德一拳,強大的衝擊力定把司馬仁擊飛到數米外.司馬仁雙手按胸單膝跪下,口中頓時吐出大量鮮血。可是司馬仁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因為不擅長近攻的他終於拉開了距離。

  一千、二千還是三千,數不清的光球出現在結界,結界內亮得如太陽。光球都飛向荀德,爆炸聲有完沒完的響起,不一會兒,結界內瀰漫著煙霧。在場沒有人能看清楚結界內的情況。

    「沒想到那小鬼這麼厲害。」還留在龍居茶館的只有趙桓和荀德。

  「他的悟性恐怕比『那個人』還高。咳、咳。」荀德點點頭,難得的認同趙桓說的話。

  下午的那場對決,如果不是荀德看輕了司馬仁,勝負還不一定。在濃霧還未完全散去之時,荀德已經看見司馬仁,而且是三個司馬仁。這種低級的喚靈幻術,荀德看一眼便知道誰是真身。他衝往真正的司馬仁,沒想到卻踏進兩儀陣中。眼看和司馬仁只有兩步之遙,荀德那會認輸。再者,破陣頂多也只會消耗他一半靈力,他運起靈力,兩儀陣的符文馬上被深紅的靈力抹去。沒想到在兩儀陣消失的同時,馬上觸及另一個陣──四極。

  「陣中陣?」荀德心裡暗嘆,沒想到眼前的小鬼居然懂得這種他花了半輩子也學不來的道術。

  陣中陣,在一個陣中暗藏另一個陣,不是畫陣者破陣的話,會馬上引發暗藏的陣。

  「沒想到你居然會陣中陣,師父說過他花了七年的時間才能完全掌握,你花了……」和樂進並肩而行的司馬仁突然跪了下來。

  司馬仁胸前一悶,大量鮮血從其鼻孔和口腔湧出。

  「你怎會傷得這麼嚴重?」樂進連忙扶起司馬仁。

  「我中了一拳,你沒看見嗎?嘻。」司馬仁原本白森森的牙齒,此刻竟都被染成淡紅色。

  「那一拳,你不是故意中的嗎?」

  「才不是,我中了那一拳時,幾乎要暈過去。咳咳咳……」司馬仁每一咳都咳出血來。

  「要去醫院嗎?」聽見樂進這樣問,司馬仁臉上頓時出現數條黑線。「當然……要!」

  「阿進,你怎會在這裡?」坐在白色椅子的樂進,抬頭一看,馬上緊張的站起來打量說話者全身上下。「你那裡受傷了?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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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看見樂進緊張的樣子,不禁噗哧的笑了出來。「受傷的不是我啦,是我採訪時,突然發生了一宗命案……」

  叫佩琪的女生領著上官若前往大學的宿舍,在到達死者莊婷所住的房間時,兩人發現房門只是虛掩著,推開房門進去後,赫見一個女生慘被五枚三指粗的鐵釘,牢牢的釘在牆壁上。

  也許是佩琪受驚過度,所以上官若和她來醫院的途中,她一直大哭著說莊婷的詛咒靈驗了,她們都會不得好死。

  「你有給嚇壞嗎?」樂進關心的問道。

  「當了十多年記者,再恐怖的場面也……」

  「十……十多年?」樂進不可致信的看著上官若。

  上官若先是疑惑的看著樂進。「嗯!怎麼了,該不會……是你愛上了我這個『老人家』吧!」上官若說的話,令樂進漲紅了臉。

  樂進很想開口說:「對,我愛上了你。」可是他竟然沒有勇氣把話說出來,因為他不肯定他喜歡的是上官若還是記憶中的一個女生。

  樂進記憶中的女生。有著烏黑及腰的長直髮,髮前的瀏海微遮蓋額角,清秀的雙眉下有著一雙清澈亮麗的大眼睛。雖然總是甜美的笑著,可是卻給人一種哀傷的感覺。

  最令樂進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上官若和記憶中的女生,兩人的容貌是完全相同。

  「剛剛的說的話是逗你的啦。我去看一下佩琪的情況。」樂進目送上官若離開後,正打算前往探望司馬仁之際,卻看見司馬仁坐在不遠處對著自己微笑。那是一種不懷好意的微笑,就像許定準備偷吃自己便當時的笑容。很討厭,但又很高興。因為這是好朋友間才有的表情。

  「對方都明示了,你怎麼不說愛她呢。嘻。」司馬仁欲言又止。「喔……我明白了,年齡的問題嗎?」

  「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在這裡……」樂進除了苦笑,已經不知道可以幹什麼了。

  「在她說為什麼會來醫院,我就坐在這裡。」

  樂進心忖:下午那一拳,為什麼沒有把你擊暈……

  不要啊!不要殺我!走廊盡頭傳出佩琪的尖叫聲,令上官若加快了腳步向前跑。

  看見全身顫抖的佩琪雙手抱頭跪坐在病房的地上,上官若馬上跑過去捉緊佩琪的雙手。「不要怕,不要怕,發生了什麼事。」

  佩琪彷彿沒有聽見似的,還不停的叫喊著。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

  在醫護人員替佩琪注射了鎮定劑後,佩琪才稍為冷靜下來。可是嘴巴還是一直說著什麼詛咒、血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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