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沙拉……」上天終於為著了我的遭遇而降下淚水,只見街道上許多行人爭相走避,為的是找尋一個滿意的避雨場所。而我,只是待在原地,任由雨水衝擊著我的身體。雨隨著時間的消磨愈降愈大,街道上的行人也愈來愈少,只留下我一個在這街道上享受著雨水的沖刷。
突然,我感覺到有一股視線從後方而襲,「小潼你……」我不禁向後一望,只見一個拿著雨傘的路人用一股奇怪的目光注視著我。我真的非常傻,小潼又什會回頭呢……當我想到這儿,那原本已乾渴的淚線,再一次湧出淚水來。
「小朋友,下雨了,趕快回家吧。」那個以奇怪眼光注視著我的路人道。
「我不想,你不要理會我了,走吧。」
「唉,現在的小孩真是……」說畢,那路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街道上再次留下一個滿懷心事的少年,臉上再一次流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我懷著那一面滿有淚水和雨水所衝擊的痕跡的臉,一邊說著這句由唐佰虎所創出的句子,一邊不理會路人那奇怪的眼光而冒著雨水去不知明的地方漫進。
雨,隨著時間而愈降愈大,而我已經走到不想再走了,於是我到附近的一個公園靜坐。當我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那身穿的衣服已充斥著雨水氣味,但我仍然不理會,繼續享受著雨水的沖刷。
就當我靜下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一首歌,一首聽著心酸的歌,一首彷彿細訴著自己故事的一首歌。
「後悔……」真的非常後悔,若能時光倒流的話,我寧願任由她什麼胡思亂想,任由她怎樣誤會我也好,也不會向她道出這一難以挽回的說話。「隔著不回頭看的時間,回憶積雪也變成冬天,想伸手再偷留一些,原來你離我遙遠……」不知不覺間,嘴巴茂然唱出這一小段的歌詞,這些歌詞彷彿就是一股重拳,一記一記重重打在我的心上。痛了,真的痛了……看來這一次,我真的受傷了。
雨水,上天的淚水,不經不覺已停下來;天色,天空的顏色,逐漸地變成一片漆黑。而我,即在公園內某一個角落,準備提起腳步,離開這一片曾於我最傷心的時候陪伴我的地方。
唉,為何我會於不知不覺間走到這麼遙遠的公園內發呆?我一邊依著之前那濛糊的記憶尋找歸去的道路,一邊百無聊賴地想著。剎那間,腳步停下了,我望向矗立在路邊的街道牌才發現這裡原來離學校很遠。
俄方街
這……豈不是……我看著那街道牌暗付。
「依?初哥哥你為何在………」一把女聲從後傳來,並拍著我的肩膀上。「嘩!為何你會渾身都濕透了?你不是……」
「是心……心怡你。」我盡量不讓自己那充斥著雨水的身體碰到心怡。「讓你猜中了,我真的是走了去淋雨。」
「為什麼你要這樣作賤自己呢?難道……小潼她……」
「你又猜中了,她確實如此。」我向心怡報上一個微笑「放心好了,我心情平復了。」
「你不用騙我,你要是不開心的話,我是很容易發覺的!因為你經常向我展露出一個開心的表情,這一次……我相信你是在強顏歡笑吧!」
「唉,果然騙不到妳」我再一次向她報上一個微笑,但這一次的是一個苦笑。
「唉,身為兄弟,見你這麼灰。來吧,我來開解你!」說畢,她便拖著那半死的我「拜訪」她的住所。
「叮噹……」不知不覺,升降機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我倆也隨即步出升降機。
「咔嚓。」心怡已經打開了家門,「進來吧。」說畢,她便把自己的鞋子放到玄關內,並開啟了家中的燈。
天國一般的家。這就是當我步入心怡的住所時所浮現出來的想法。玄關放置了一個鞋櫃,鞋櫃上放置了一個本應用來種植的花盆,但那花盆內竟然是放置許多不同種類的糖果。
「你想吃就拿吧。」心怡似笑非笑地向我道出這一句,並步入洗手間。
「嗯。」說畢,我便從那「糖果盆」內拿起我於小孩時最愛吃的「漢堡包糖」。
「接著!」心怡步出了洗手間並拋了一條毛巾給我。「趕快抹乾身上的雨水吧。」
「唔該。」我立即使出我國的秘技──鷹之手,為的是於心怡面前型氣地接著那騰空的毛巾。
「……」沉默是暴風雨前夕。我失敗了,我過份擺弄花式,以致錯過了接毛巾的最佳時機。
「哈哈哈哈……」心怡一邊掩著自己的肚子大笑著,一邊指著我說:「傻仔!」
在這一刻,我的自尊心再一次大受打擊!當時,我確實有一股衝動去自殺。
「對不起,我不笑了……」心怡強忍著笑意向我道歉。
「不緊,對了……你覺得這世界上最遙遠的是什麼?」我無奈地轉開話題。
「讓我想一想……」說畢,心怡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許多人說『世界最遙遠莫不是生與死』,但我卻不認同這說法。」
「世界上最遙遠的不是生與死,而是當你站在自己愛人面前,但她已經再也不能聽見你的聲音,因為你倆已經有一道無形的牆壁阻隔。」心怡補充著。「就因如此,即是你為了她做了許多事情,但她已經不能再聽見你的聲音和道出自己的感受,因為她與你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這不就是世界上最遙遠嗎?」
當我聽到這儿,我那原本已乾涸的眼睛再一次湧出淚水,但這一次,淚水不知為何,緊緊地困在眼睛內。
「但,即使你倆在世界上最遙遠的地方,我也有一個方法來幫助你。」心怡正經地道。
「什麼方法……」
「哈哈,不用急。」她再一次恥笑我,並問道:「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應該是……令她開心吧!」
「答對了!確實,喜歡一個最重要的是要令自己喜歡的人開心,所以喜歡不等於擁有,擁有也不等於喜歡。只要你為了令她開心,為什麼不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愛』她?去令她開心?」
「但,這真的是非常困難。」我再一次打斷了她的偉論。
「的確,這真的非常困難。但是,只要你身邊有一個人支持你,任何極困難的事也能做到!而我當然是擔任那位支持你的人吧!」說畢,心怡把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再者,就好像你最喜愛的《祝君好》內的歌詞一樣,你可以在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全心全意地祝君安好,對不?」
「嗯,你對……我為何不能祝君安好?我只要看見她開心,我就心滿意足,也許我的離開也是愛。」我再報以一個微笑,但這一次是出至於內心深處的微笑。「多謝妳,心怡。若不是妳,我相信我還在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呢。」
「你是不是傻的?一場兄弟,不用說什麼多謝!」
「嗯!」我再報以一個笑容給她。這一次,我倆一起笑了。
多謝妳,多謝妳,你永遠也是我的最好朋友!我看著心怡那天真無邪的面容暗付著。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