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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Bad Lady >>>壞女子の慾望沉淪——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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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13# 的帖子

最後當然系大團圓結局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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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L·K海楚 於 3-8-2011 03:48 PM 發表
最後當然系大團圓結局啦,呵呵呵呵
比較期待可以抽出時間把你的作品仔細看一遍,相信能令本人頭上草包裡充實相當的詞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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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17# 的帖子

言重了呢,今天還被人批評說情節夠不跌宕起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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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生母&預謀

你憑什麼來左右我的人生,難道就憑著空置多年的“母親”的頭銜?再殘忍一些吧母親大人,我的心已經被您生生撕開一道血口,還會在乎被包裹上一層荊棘嗎? ——歐陽雨澤


“姑姑,我們到底要去什麼地方?”車子駛進鬧市區,在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店前停下。

“小姐在1308號房間。”這是司機說的唯一一句話,他近乎命令式的口氣讓雨澤不悅,剛想說點什麼卻見姑姑已經下了車,自己朝酒店走去。

“姑姑,你帶我去見誰?那人說的小姐是誰?什麼女人這麼大排場,還讓我們來見她?”雨澤一邊問著一邊跟姑姑進了電梯。

“她……是你的母親。”

“剛剛那個司機的態度簡直……嗯?姑姑你剛剛說什麼?”

“我帶你見你的母親,她叫歐陽茜。”

“……”雨澤被姑姑的話驚呆了,他一直猜測自己的父母已經都不在了,所以才會被姑姑收養。如果自己的父母都在人世,為什麼,為什麼從來不曾出現過?既然這麼多年都不曾露面,現在又為什麼提出要見面?

“走吧。”電梯到達13樓時發出悅耳的電子聲,若不是姑姑喚他,雨澤還在繼續發呆。母親要見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人難以消化。

“姑姑……”空蕩的走廊上沒有人,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雨澤覺得一切是那麼不真實。 “我不想見她。”

“雨澤,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現在你的母親就在這扇門的後面,你難道不想親自問她一句話嗎?”姑姑輕撫上雨澤的額頭,揉著他額前的碎發。

那個女人終於來要回雨澤了,這意味著她已經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兒子,那麼是不是也意味著雨澤就要跟自己分開了?

姑姑的心裡跟雨澤一樣緊張,她害怕跟雨澤分開。但是,那個女人畢竟是雨澤的親生母親,縱使自己再疼雨澤,也無法扮演母親的角色。

歐陽茜,你最終還是來了。

“雨澤,既然來了,就跟姑姑一起進去,不要讓我一個人,好嗎?”

看著姑姑懇求的眼神,雨澤不忍再推說什麼。

“叮咚……”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冷冽的香水味道撲面而來。開門的女人穿了一身緊緻的黑色洋服連衣裙,貼身剪裁讓她玲瓏的身形盡顯豐韻。女人有一副絕色相貌,五官精緻,周身散發出的氣質讓人難以忽視她的存在。除了她手上的鉑金指環和一條樣式簡單的項鍊,沒有多餘的修飾,樸素中透出一種高雅內斂之美。她看上去頂多30歲左右,不太像雨澤的“母親”,可是雨澤只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外貌大多遺傳自她,這是血緣的牽絆,抹不去丟不掉。

“小澤,靜怡姐,你們終於來了,我還在擔心小澤會不見我。”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嫵媚,但是給雨澤的感覺很虛假,那未抵眼梢的笑意始終定格在唇邊,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少了分真誠。

“茜,他就是雨澤。”姑姑把雨澤推進門,自己也進了房間。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過他的照片,比我想像中還要英俊。果然是歐陽家的孩子,出類拔萃儀表非凡。”歐陽茜拉著雨澤走到沙發前落坐。

雨澤環視了一下周圍,這間總統套房很大,佈局內飾也裝修的不錯,精美的壁畫,仿古的擺設,高檔的傢俬,讓空曠的房間變得線條柔和。可無論環境多麼舒適,坐在歐陽茜的身旁依然感到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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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澤,姑姑跟你說我是誰了嗎?”

“說了。”

“那你怎麼都不叫我?”歐陽茜的聲音溫柔的像水,那獨有的台灣腔甜膩的讓雨澤只想坐到沙發的另一邊。

“……”

見雨澤並不搭話,歐陽茜看著他和靜怡然後自己打破了這點小尷尬。

“沒關係,是媽媽不好,這麼久都不能來看你,靜怡姐,你的身體還好吧,亨利開的藥效果可以嗎?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再去請另外的醫生過來這邊。”

歐陽茜知道自己的兒子很重視他姑姑,雖然這讓她這個母親有點嫉妒,但是想要讓兒子心甘情願的認她這個媽,就必須要從夏靜怡這裡入手。

果然,她看到兒子有反應了,看來夏靜怡從來沒跟兒子提過他們的經濟來源是從哪裡來的。

“小澤,這麼多年,你很乖,你把姑姑照顧的很好,你的爸爸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歐陽茜一邊自說自話,一邊密切關注著夏靜怡和雨澤的表情。從他們的表情裡她可以輕易的判斷出哪些話可以觸及他們的心,哪些話可以讓他們感動。

“茜,我一直沒有跟雨澤提起過你和錦軒,他的身世還是由你來告訴他比較合適。”姑姑靜怡說罷就站了起來。她必須要離開這裡,她不願意再聽到有關弟弟的回憶,雖然很多年過去了,可是一想起弟弟夏錦軒她的心便會抽疼的厲害。

“姑姑,你要做什麼?”雨澤一想到要單獨跟自己的母親呆在一間房裡,感覺怪異極了,甚至一種不知名的危險信號隱隱傳來。

“我出去走走,你跟她說說話。”手背上傳來姑姑的安撫“過會兒我再來找你。”

“靜怡,那我讓人帶你在周圍走走,你身體不好,當心吹風受涼。”歐陽茜其實並不想讓夏靜怡離開,但是一想到雨澤父親的事怕再刺激到她,於是只好任由夏靜怡出了房門。

歐陽茜為雨澤端來一杯溫熱的杏仁茶,往常總是從報告裡看到自己兒子有多麼優秀,今天能見到本人,越看越覺得喜歡。

“小澤啊,媽媽這麼多年都不在你身邊,你有沒有生過媽媽的氣?”根據自己對兒子的了解,心地善良的兒子是個極為重情重義的孩子。常理看來這應該算是孩子的優點,可是她卻擔心兒子擁有這樣的性格是否能繼承歐陽家的事業。在那個與狼共舞的圈子裡,兒子的優點會不會變成被人利用的工具。

雨澤一直不說話,他不知道歐陽茜到底要做什麼。

“小澤,你的爸爸叫夏錦軒,是個非常有才華的男人。在你出生前他就……去世了。你是遺腹子,是錦軒留給我的最珍貴的部分。”

歐陽茜的表情哀婉,言談間透著滄桑,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讓人想像到那是多麼淒美的愛情故事,雨澤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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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怎麼死的?” 雨澤發現爸爸、媽媽這兩個簡單的詞語並不容易脫口而出,可是他又非常想知道這些事的來龍去脈。這是自己的母親應該解釋清楚的事。等她解釋完了,他就可以帶著姑姑離開,繼續和曉夢、姑姑開開心心的生活。

“錦軒他……是墜樓身亡的。”

“怎麼會?”怎麼會墜樓?

“小澤,你難道都不奇怪,自己為什麼姓歐陽,不姓夏呢?”

雨澤知道自己是跟隨母姓,否則,姑姑姓夏,他若隨父姓自然也應該姓夏。其中的原因卻是他不知道的。

“這是媽媽要求的。小澤啊,你可能不知道,咱們歐陽家在台灣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產業包括酒店、餐飲、運輸、娛樂公司和傳媒文化發展公司。不止是台灣,在國外和內地也有我們的資產。我認識你爸爸的時候,他是公司旗下娛樂公司的行政總裁。我愛他勝過愛自己,所以雖然當時我們還沒有結婚,但是我的肚子裡已經有了小baby ,就是你。”歐陽茜伸出手拉住了震驚不已的雨澤。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將激動的情緒清晰的傳達給兒子。

“錦軒出事前,公司的運作發生了意外,他和你的外公整天都在忙,我那時剛剛有寶寶,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所以大家都瞞著我,什麼事都不讓我知道。”

“在台灣有很多的幫派,他們分佈很廣,政界、商界幾乎無孔不入。後來據說因為分紅的事,錦軒和他們鬧得很不愉快。”

“警察說錦軒墜樓是意外,於是停止了跟案子有關的全部調查。你姑姑靜怡知道後,心髒病發情況十分危險,而我因為情緒波動差點失去你。”

“我不相信那是意外,也不相信事情就這樣結束。我害怕他們會傷害到你,所以你一出生,我便讓靜怡帶著你離開台灣,到內地生活,直到我將事情了結。 ”

“當年策劃殺害錦軒的兇手我已經查到了,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危險會傷害到你。”

“那人是誰,為什麼這樣做?”雨澤雖然驚訝自己的身世,可是他已經不是小孩子,怎麼會憑著歐陽茜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沒有疑問,相反,父親的死成了一個謎團,在他心頭漸漸變大。

“這事說來跟你的外公有很大關係,現在你爸爸和你外公都已經不在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總之我很慶幸小澤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只是看著你,媽媽心裡就說不出的高興。”歐陽茜將雨澤的疑問搪塞過去,上一代人的事情無需對孩子解釋的太過詳細。

“所以小澤,跟媽媽回台灣,那裡才是你的家。”歐陽茜終於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她要帶兒子回家。

“不,我不回去。”雨澤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速度之快嚇了歐陽茜一跳。她料想過兒子不會輕易跟她回去,但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強烈。

“姑姑會跟我們一起回去,你知道的,靜怡近一兩年的病情都在惡化,她需要更專業的治療,更有效的藥品。”

“那你可以帶姑姑走,我要留在這裡。”

“小澤,這是什麼話,媽媽不在,姑姑不在,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邊做什麼呢?是捨不得你的同學朋友嗎?如果他們真的為你好,希望你開心,就算你離開他們也不會忘記你的。等到了台灣,你還會有更多的朋友。何況現在交通發達,你如果想他們了,可以隨時回來看望他們,也可以請他們去台灣玩啊……”歐陽茜許諾著諸多條件,在她眼裡,這些條件足夠讓孩子心動。

“不,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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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澤的話讓歐陽茜生氣,惱怒的氣流盤旋在她周身,她從未對任何人這般討好,想她是何等尊貴的上流名媛,哪個對她不是又喜又愛,向來是別人討好自己,沒想到今天要來討好自己的兒子。

歐陽茜閉上眼,迅速將自己的情緒掩好,那稍縱即逝的怒氣被她悄然帶過。

“好好好,媽媽不勉強你,等下我會問問靜怡,看她要不要跟我回去。小澤,媽媽想要好好補償你,如果有一天,你想媽媽了,要記得回家看我哦。”歐陽茜的眼裡閃爍著星點淚花,雨澤看了竟有點動容。

“好,有機會,我一定去台灣看你……媽。”帶著曉夢一起去。

“嗯,小澤好乖,那你先喝點東西,我去找靜怡回來,告訴她你終於肯認我了。”歐陽茜將杏仁茶遞給雨澤,看著兒子啜飲了幾口才放心離開。

她還沒走出房門,雨澤便已經暈倒在了沙發上,昏迷不醒。

然後她撥通了電話,冰冷的聲音讓她像是變了個人。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歐陽茜。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小姐,一切順利,請放心。”電話那頭是個男人在說話,聲音聽上去恭敬嚴肅。

“安迪,安排DNA檢測,我今晚就啟程回去,我要讓這份檢測報告明天一早出現在那些人的律師手上!”

“是。”

“另外,老宅子那邊整理一下,小少爺和夏靜怡跟我一起回去。”

“是,我這就去安排。”

安迪是歐陽家的管家,50歲了卻一直沒有結婚。這個男人做事嚴謹,性格穩妥,歐陽茜父親在世時就十分欣賞他,現在老爺不在,小姐當家,他依然做著自己的本分,照顧好歐陽家族的每個主人。

“把小少爺抱到車裡。今晚幾點的航班?”歐陽茜穿上一件精緻的短外套,動作優雅。

“9點。”是那個語氣冰冷的司機。

“夏靜怡呢?”

“已經在車裡。”

“拿好這個。”歐陽茜從手袋裡拿出一支針劑,針管很細,卻閃爍著寒光。

“是。”

“這一路上你要時刻關注她的狀況,我擔心機艙的內壓她受不了。如果她呼吸急促,你要馬上給她注射。告訴這邊分公司的經理,讓他明天幫小少爺辦理退學手續,回去之後記得通知安迪來見我,法國那邊……”

這支針劑是醫師亨利開給歐陽茜的,她為了能順利的帶兒子回台灣,什麼事都設想周到,尤其是患有心髒病的夏靜怡,如果想帶走兒子,勢必要將她一起帶走。但是精明如她卻獨獨忽略了資料上那個名叫薛曉夢的女孩。

她以為,兒子再怎麼優秀,說到底也只是個孩子。小孩子的愛情能維持多久,時間一長什麼都會淡忘。等回到台灣,漂亮的女孩子隨便兒子挑,遇上溫柔貼心、漂亮又門當戶對的女孩,兒子才不會記得這個薛曉夢。

雨澤被司機抱著隨歐陽茜離開,他怎麼也想不到幾個小時之後,自己和曉夢已是天各一方,而曉夢對自己的去向毫不知情。

乖巧的曉夢正在幫雨澤的姑姑製作青萍幹,想著姑姑誇獎她,雨澤也原諒了她而高興的哼唱著歡快的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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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你在幹什麼呢?”顧愛玲的雙眼略腫,依然能看出哭泣過後的痕跡。

“我剛剛摘了點蘋果回來,媽,你吃點。”一心想著跟雨澤和好的曉夢心情愉悅,她笑盈盈的給媽媽遞過一個蘋果,那從內到外散發著少女特有的開朗讓人心動。

顧愛玲被女兒的笑容震了一下,她發現女兒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是孩子氣的樣子,一種難以形容的美麗籠罩在曉夢周圍。女兒比自己少女時還要楚楚動人,看著那與自己相似的容貌,那清麗的笑臉,顧愛玲的心情很複雜。她接過蘋果,緩緩開口。

“又跟歐陽家的小孩出去了?”

“嗯。”

“這是給他做的?”

“是給他姑姑做的。”

顧愛玲聽後,心底燃起一把無名的怒火。她的女兒盡做些討好別人降低自己身份的事,這怎麼能不讓她生氣。剛剛經歷了那麼傷心的事,女兒不來安慰自己也就算了,還急著巴結別人的姑姑。難道是等不及要嫁人了?曉夢的話雖無心,卻觸及到了顧愛玲母性的嫉妒心理。誰說做母親的不會嫉妒?看到自己養大的女兒去孝順別人的姑姑,一想到曉夢也跟他爸一樣巴不得離開自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吃吃吃,吃什麼吃,小小孩子整天就知道談戀愛,你看看你成績都糟糕到什麼程度了!你上學的那些錢都白花了,什麼也沒學會,盡學了些這個回來!我跟你說,以後少往他家跑,讓人看見還以為我顧愛玲的女兒缺管教,不知羞。”

顧愛玲倒也不是真的討厭歐陽雨澤,歐陽家剛搬來的時候,她也曾經作為鄰居禮貌性的拜訪過夏靜怡。只是夏靜怡性格冷淡,對人際交往這種事並不熱情,讓顧愛玲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別人的冷屁股,於是再沒好感。

對歐陽雨澤她還算比較滿意,孩子長得漂亮,功課很好,看得出來也挺喜歡曉夢,可是他的家庭背景卻是她一直擔心的。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生活,沒見過孩子的父母,也沒見過他家還有別的親戚走動,雖然生活的並不奢侈但也能察覺到他家不缺錢。

莫不是歐陽雨澤的身份尷尬,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吧?

類似這樣的疑問在顧愛玲心頭出現過何止一次兩次。以前覺得曉夢和歐陽雨澤都還小,不用考慮太深遠的事情,可現在不同了,女兒出落的標致可人,以後肯定能找一個家世清白、有權有勢的人家做太太。到時,薛凌宇就算有十個狐狸精最後也得乖乖回到她這裡來。可要是嫁給歐陽雨澤,這以後的日子就未必能呼風喚雨了。

“媽……”曉夢被顧愛玲一聲訓吼嚇得不敢大聲說話,她怕的不是母親的訓斥而是怕她今天沒法去找雨澤。

“我跟你說,今天你哪都不許去,聽見沒有?”顧愛玲說完就回屋了。曉夢看著果盤裡蘋果上面的水珠,眼裡蒙上一層淡淡的氤氳。

一直到夜色漸晚,曉夢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的心裡像是有個小人拿一口大鍋在熬酸梅汁,她每翻一次身,那鍋滾燙的酸梅汁就會溢出來,酸澀的讓人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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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失魂&謊言

雨澤家裡沒有安裝電話,怕那驟然響起的鈴聲讓姑姑嚇一跳,姑姑性格清冷不喜歡結交朋友,所以電話成了他家可有可無的東西。

可是這一夜曉夢卻埋怨起雨澤為什麼不裝一部電話,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從電話裡跟他道歉,跟他說說話。可惜,沒辦法,她只能等到明天見到他時再說。

第一次失眠,曉夢凌晨才困倦睡去,但就算睡著了也不安穩。支離破碎的夢境片段一直佔據了整個睡眠時間,早上醒來還覺得疲憊,像是被車碾過,渾身酸痛。

“呀,遲到了!”曉夢幾乎是跳下床來,洗臉刷牙,校服飛快的套在身上,離開時她看到顧愛玲還在睡,於是躡手躡腳的下樓上學去了。

“雨澤一定還在生我氣,今天上學都沒等我,遲到了也不來找我,待會兒見了他,我也不理他了!”

原本以為會看到雨澤的轉角竟然沒有人影,曉夢的心開始彆扭起來。到達教室的時候,曉夢已是氣喘吁籲,她趴在門上,氣息一時不得順暢,細汗爬滿額頭,紅紅的臉頰泛著健康討喜的色澤。

“哎喲,親愛噠,逃婚呢這是?別撞爛門哈!”姚貝貝打趣著曉夢,絲毫沒有察覺出異樣。她是曉夢最好的朋友,利落的短髮,濃眉大眼顯得英氣十足,她個性像個男孩大大咧咧,而且不喜歡人家叫她貝貝之類的噁心名字,所以她有個外號叫……

“貝……貝勒爺……你見雨澤了嗎?”

“怎麼還結巴上了?你們家那座冰山沒跟你在一塊兒嗎?難不成去撞泰坦尼克去了?哈哈……”姚貝貝跑到曉夢跟前,整條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像個不懷好意的色狼。她喜歡很親暱的摟著曉夢,每次她這樣做,歐陽雨澤的臉就會特別臭,而她姚貝貝的心情就倍儿爽倍儿爽的。

可這次她的話並沒有讓曉夢大笑,相反讓她整顆心慌亂無措。

雨澤,不在教室,那他去了哪兒?

曉夢突然跳出了姚貝貝的懷裡,險些讓這位“貝勒爺”的臉啃在門上。

“曉夢,你幹什麼去啊?要上課啦!餵!餵!”

雨澤,雨澤,雨澤,雨澤……

教室裡沒有雨澤,教學樓裡也找不到雨澤,操場上、音樂室都沒有他。他去了哪裡?是出事了嗎?為什麼沒有來上學?

“老師,歐陽雨澤今天沒有來……”曉夢著急的問,聲音裡不安的情緒連老師也聽得出來。

“啊,薛曉夢,今天有人來給歐陽同學辦了退學手續,他沒跟你說嗎?”

與學生朝夕相處的班導師怎會不知道薛曉夢和歐陽雨澤這一對青梅竹馬的孩子。雖然學校有規定不許學生早戀,可是看到乖巧的薛曉夢和各方面都十分優秀的歐陽雨澤並沒有因為早戀而造成負面影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情竇初開的年少情懷誰沒有過體會。初戀,一生只有一次。與其不許他們這樣不許他們那樣,還不如放開胸懷,不要打擾那青澀曖昧的戀情。

“什麼?!退學!”驚訝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曉夢一下子呆了,她彷彿在一瞬間被抽走了呼吸,連老師也覺出了異樣。

“薛曉夢,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薛曉夢?薛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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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昏倒了吧。

這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慘白的牆壁多熟悉啊,多少次自己摔倒受傷,就是雨澤背自己來到這醫務室。

“薛曉夢,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頭還暈嗎?”李校醫溫柔的聲音傳來,曉夢卻呆呆的看著她。

“是哪裡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說,嚴重的話必須送你去醫院。”

“雨澤,雨澤他退學了,不,他不會不跟我說一聲就退學的,我要回家找他,我現在就要回家找他,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

“不行,薛曉夢,你現在的狀況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離開學校,班主任已經通知了你的家長,等一會你媽媽就會接你回去。”李校醫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她時刻謹記著自己身為老師和醫生的職責。雖然她不知道眼前的孩子遇上了什麼事,可是她能從那雙失去神采的眼睛裡她看到了傷心和無助。讓這樣的孩子獨自回家,太不安全了。

“不,老師,求求你,你讓我走吧,他在等我,他一定在等我。你不知道,我有話跟他說,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一刻也不能等,老師,你讓我去找他吧,他沒來學校,一定是在家裡等我,他在等我回去啊……”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讓小小的醫務室徹底安靜了下來。

顧愛玲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的,聽到曉夢的老師說女兒暈倒了,她感到很意外也很著急,顧不得梳妝打扮她急匆匆的趕到學校。哪知道在醫務室外的走廊上聽見自己女兒瘋了一般在跟老師哀求著什麼,細聽之下才發現竟然是為了歐陽家的小孩。

顧愛玲覺得太丟臉了,她的全部自尊已經被薛凌宇毀去了一半,現在僅存的那點自尊也被女兒的舉動磨耗乾淨了,她再也沒有理智維持一個母親的優雅,於是二話不說推門打了女兒一巴掌。這一巴掌打下去,李校醫驚呆了,薛曉夢摔倒了,顧愛玲手和心都生疼生疼的。

“你要讓我丟盡臉面嗎!你要把我氣死才痛快嗎!跟我回家!”

“你這是乾什麼,怎麼可以打孩子呢,你別拽她,會弄傷她的……”

李校醫和顧愛玲的雜亂腳步讓曉夢眼前一花,她感到自己的靈魂飄到了頭頂,她能看到李校醫的的激動、母親的憤怒還有自己的空殼。閉上眼,終於墜入了無邊的黑暗,再醒來時,她看到了母親氣憤中摻雜著悲傷的眼神。

“媽……”曉夢怯怯的叫了一聲,她想,就算母親要打要罵都無所謂,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裡找到雨澤。

“醒了,醒了就好。”顧愛玲並沒有再罵她,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讓她的嗓音多了幾分無可奈何。

“媽,我要去找雨澤。”曉夢的聲音暗啞,每一個字都帶著聲帶撕扯後的疲憊。

“別找了,他已經走了。孫老師說今天一早他就辦了退學手續,再也不來上課了。他是被媽媽接走的,你聽清楚了嗎?是他親生母親來接的他。說是昨天就已經離開了,今天只是委託人補辦手續,你就算現在跑去他家,也見不到他。”

“……”

薛曉夢沒有理會母親的話,她不相信雨澤會不告而別。跟在顧愛玲身後,母女倆回到家裡,顧愛玲知道女兒不死心,一定會到歐陽家去。

去看吧,看完了也就死心了。想哭就哭出來,哭夠了,日子還得往下過。

顧愛玲心裡想著,她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說給女兒聽還是說給自己。說到底曉夢是自己的骨肉,是她懷胎十月的寶貝​​,就算再打她罵她也不會不管她。現在她們母女倆狼狽的多麼相似啊,老天是公平的,他賞賜給你多少必然會奪走你多少。

你要幸福是嗎?那就拿眼淚來換吧!你唯一能選的就是先要幸福還是淚水。

女兒以後的路還長,早點認清現實,比蒙在鼓裡從天上掉到地下要好。

顧愛玲回到臥室關上了房門,再不約束曉夢想要飛到歐陽家的心。

曉夢從臥室裡翻出鑰匙,片刻未曾停留來到了雨澤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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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是去年雨澤給她的,上面掛著一顆青蘋果,小小的很精緻,泛著水果特有的鮮豔色澤。雨澤希望放假的時候曉夢能給他個驚喜,叫他起床,給他做飯。可是曉夢一次都沒有用過,因為少女的矜持告訴她要尊重雨澤的私人空間,而且姑姑的性格清冷,一定不喜歡自己隨意出入的,於是她便將鑰匙收在一個絲絨盒子裡,想像著未來的某一天,自己穿著婚紗用它打開屬於她和雨澤的幸福大門。


雨澤他……走了。

曉夢推開一扇扇經常進出的房門,臥室,書房,小廚房,甚至儲藏間,哪裡都沒有他。廚房的案板上擺著幾棵清洗乾淨的蔬菜,光潔的刀具躺在旁邊,彷彿下一秒他和姑姑就會回來,並笑著說:hi,我們回來了。

可是曉夢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走了,房子裡他殘留的氣味和溫度都在漸漸消失,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於是她想抓住氣味,抱住溫度,不讓它們跑掉。沒有用,沒有辦法讓它們停留,就好像她沒有辦法讓時光倒流,站在面前雨澤問他一句:為什麼?

淚水劃過臉頰落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曉夢挪步來到雨澤的臥室,手指劃過承載著他們兩人回憶的地方,她脫掉鞋子無力的坐到床上,把整齊的蓋被扯過來緊緊抱在懷裡。

洶湧的淚水很快把被角浸濕,不知過了多久,曉夢哭累了睡了過去。

“抱歉,薛曉夢,我真的不知道歐陽雨澤去了哪裡,退學手續上沒有說必須要填寫這一項。”

“你都不知道歐陽雨澤去哪了,我們怎麼知道?”

在這之後的幾天裡,曉夢用盡了她能想到的所有辦法去尋找雨澤的下落,從老師那裡,從同學那裡搜羅一星一點的踪跡,然而她卻發現,雨澤彷彿是憑空出現,注定憑空消失的人。所有人都不知道雨澤的來處和他的去處,包括她自己。

歐陽雨澤來了,走了,十年的相處變成了一場龐大絢爛的夢境。行駛在他生活軌跡裡的內容全部是他姑姑和曉夢,然而他自己卻像一顆蒲公英,輕盈著落下,縹緲著離開,無跡可尋。

“雨澤……”你還能聽到我的呼喚嗎?

台北機場嘈雜的聲音沒能喚醒昏迷中的雨澤,他和姑姑被帶回了歐陽家,一棟名叫La Vie En Rose的歐式別墅,歐陽家的人都管它叫老宅,是當年歐陽茜的父親送給母親的禮物。後來母親病故,父親忙於事業,而自己遠赴國外留學,這宅子便空置了許多年,平常只留園丁和僕人管理,保持它潔雅雍容的風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給兒子用的鎮定劑過量,這麼久了歐陽雨澤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小姐,歡迎回家。”管家安迪來到歐陽茜面前。

“小少爺和夏靜怡的房間都安排好了?”

“是的,備用的醫療設備也都準備妥當。”

“讓亨利親自來一趟檢查夏靜怡的身體狀況。DNA檢測的事呢?”

“已經準備就緒,只需要通知他們過來提取小少爺和您的血樣。”

“先讓隨行的醫生給小少爺做個檢查,鎮定劑的效用應該過了,怎麼小澤還沒醒過來?”

“是。”

歐陽茜按摩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啜飲杯中的紅茶,將旅程的勞頓一掃而空。桌上放著父親的遺囑和一些相關文件,她蹙眉掃過未曾停留,然後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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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茜的父親留下遺囑將自己擁有的一切留給女兒,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歐陽家族根系龐大,父親的兄弟還有他們的孩子都想要來分一杯羹。本來父親已經將集團下屬的很多分公司留給了這些親人,可是這並不能滿足那些人的胃口,他們處心積慮的想要證明歐陽茜無法接手他父親的事業王國,可多少年過去了,她用自己的勢力逼退了一輪又一輪擾人的挑釁。但是他們怎麼肯善罷甘休,於是有人開始逼問歐陽茜,她的繼承人在哪裡。

歐陽茜本想等到雨澤高中時把他接回來,在台灣跟自己生活段日子然後送他去英國接受教育。哪知這些人根本不給她時間,而且鬧的很多分公司的運營都出現了問題,無奈之下只好用這種非常手段把兒子“接”回來。只有雨澤的出現才可以終止這場無理取鬧的紛爭。只要這份DNA檢驗報告出現在他們的律師手上,只要雨澤以繼承人的身份公開出現,就能讓他們每個人乖乖閉嘴,讓一切回歸井然有序。

“小澤,媽媽會為你掃平一切障礙,你只管勇敢的往前走就好。”歐陽茜的目光裡多了一分溫柔,少了一分凌厲。

曉夢一直找不到雨澤,連警察也不理會她“報案”,因為一個男孩被自己母親帶走,有正常的退學手續,根本沒有立案的依據。連續幾個晚上,曉夢都是哭醒了又昏沉睡去,幾天都沒有去上課了。

這一天,貝勒爺來看望曉夢,幾天不見,曉夢憔悴的樣子嚇了她一跳。

“我滴老天,你變吸血鬼啦?歐陽到底死哪兒去了!看把你折騰的!別讓小爺見著他,姥子抖抖腿毛也震得他經脈盡斷!”貝勒爺在臥室里手腳並用瞎比劃著,倒也讓曉夢露出點微笑。

“現在也就你還能讓我笑。”曉夢抱著枕頭靠在牆上,眼睛浸泡在淚水中的時間太長,看上去乏乏的。

“你當爺這兒說笑呢,我這模樣多認真啊!那混蛋連個p也沒留下就搞失踪,他爺爺的,我要詛咒他,喝水淹死他,吃飯噎死他,上廁所摔死他,喘氣也得憋死他……”

“噗……好了啦貝勒爺,我沒事了。別這麼說他,他一定是有很特別的原因,才會……過陣子他會找我的。”曉夢這話說的,連自己也覺得沒有底氣,讓貝勒爺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

“我呸他妹啊,什麼破原因連留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你們倆家隔這麼近,就算他腿廢了也能爬過來告訴你一聲吧!”貝勒爺大咧咧的坐在曉夢書桌前,兩條修長的腿擱在書桌上,聽見曉夢還在為那混蛋辯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聲音驟然變得很高,曉夢擔心被媽媽聽到,又要訓她,連忙要貝勒爺噤聲。

“噓,你小點聲,被我媽聽到就糟了。”

“哦,哦,哦,你媽跟你爸還是?”

“嗯。”曉夢知道貝勒爺想問什麼,除了雨澤之外,她就只有貝勒爺這個好朋友,所以很多話都跟她說。

“我說,你跟歐陽打小就認識,你就沒聽他說過他媽?”貝勒爺心裡有疑惑,但是她向來粗枝大葉,這疑惑再多,也就在腦袋裡閃一下,從不曾深究。現在看到曉夢難過成這樣,她突然意識到,歐陽雨澤真是個謎一樣的人物。

“我……我們很少談論這個。”曉夢聲音悶悶的。

“我靠,那你們整天膩歪在一起都聊什麼?”

“沒什麼,都是些小事。”

“你們還真行!爺直接服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上課?”貝勒爺看到曉夢抽屜裡有糖,一會兒功夫吃了好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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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寫小說中 打算參考閣下的對話

畢竟不會國語總會欠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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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啦, 最近比較忙,都米有時間過來,罪過哦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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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吧,我現在什麼心思都沒了,我媽讓我在家裡休息,說是我這樣去學校,會讓人說三道四。”
“嗨,你在學校都這樣了,還有誰不知道你的事兒……”貝勒爺學著曉夢暈倒時的樣子打趣她,差點說漏嘴。
她沒有把實情告訴曉夢。因為班裡不知道是誰嘴欠,拿歐陽退學還有曉夢暈倒的事兒造謠,說曉夢是被歐陽玩膩了,不要了的,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三班有個薛曉夢。
“哎,也對。”
“我看啊,不上學也該出門走走,老在家憋著,都成什麼樣了!”
“很難看嗎?”曉夢不禁撫摸著自己的臉,貝勒爺也認真的盯了她一會,然後說道。
“嗯!跟埋了沒死似的……”
兩個人嘻嘻哈哈打鬧了一會兒之後,曉夢的臉上也多了些許紅潤。貝勒爺看到好友慢慢恢復生機,自己也覺得安心了。
“得兒,我得回家了,明天我再來看你,順便把習題給你帶過來。”
“恩,謝謝你,貝勒爺。”
“跟我客氣乾嘛!行了,我走了。”
貝勒爺剛要離開,突然想起什麼,奇怪的問曉夢:“你要是想找歐陽雨澤,為什麼不讓你爸給找找?他們大人的辦法永遠比咱們多啊。”
“對,爸爸,爸爸一定能找到雨澤。”
曉夢忽然想到了自己無所不能的父親。薛凌宇是一家中小企業的老闆,名下有一家化工廠和紡織廠。雖然跟那些富豪的身家沒得比,但是在當地也算是比較有名的企業家。以薛凌宇的人脈關係,要打聽一個孩子的下落應該不難。
曉夢想到這裡,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第二天,天空像卸了妝的媒婆的臉,灰沉陰鬱,說不定待會兒就會下雨。曉夢拿了把雨傘就急不可待的趕往父親的公司。
從家裡到父親的公司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她的心情起伏不定,想著見了爸爸怎麼開口。
自從上次父母吵架,她至今還沒見過父親,也沒跟他通過電話。不知道他還生不生自己的氣。可是一想到雨澤至今下落不明,曉夢也顧不得這些了。

曉夢懷抱著唯一的希望來到了薛凌宇的辦公樓下,這棟商務樓是很多公司共用的,如果沒記錯,她父親的辦公樓在十二層,滿懷期待的迫切心情讓曉夢恨不得立刻出現在父親面前。

三個電梯門前都有很多人在等候,曉夢發現他們似乎都在趕時間,有的不停的看手錶,有的拿著公文包的手指敲著急促卻節奏感十足的聲響,有的腳下也打著拍子,有的甚至對著光潔如鏡的電梯門照個不停,弄弄頭髮,整整衣裝,塗塗唇膏之類之類的。

電梯一到所有人都急著往裡擠,一陣左推右搡之後,曉夢和另外幾個人被擠到了一邊,只能繼續等別的電梯。就在這時,旁邊的一部電梯發出了悅耳的“叮”響,曉夢跟著小小的人流往那邊移動,卻看到了讓她吃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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