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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黑色幽默小說】戲子與A片 — 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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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1)

    “毛澤東說過:共產黨是歷史上發生的。凡是在歷史上發生的東西,都要在歷史上滅亡。因此,共產黨終有一天要滅亡。”【註1】一個二十出頭,穿著頗為樸素的白色短襯衫和深藍色牛仔褲的男生蹲在一輛墨綠色的坦克車上,一邊擰著手中的扳手,一邊心不在焉地說。

    坦克車停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央,那是名副其實的金碧輝煌。整個宮殿都是由黃金和大理石打造而成的,粗略打量起來大概占地上千平米。它的天花板高聳入雲,足足有十多米,上面塗畫著五彩斑斕,奇形怪狀的飛禽走獸,似乎是中國古代神話裏的妖怪。天花板上還懸掛著一盞盞龐大且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還能自然地散發出談談的光芒。宮殿兩側分別聳立著十多根粗壯無比的大理石柱子,而中間則鋪陳著一張筆直的鑲著金邊的紅地毯,從那高高的門檻下一直延伸至宮殿深處的臺階上。那是古代帝王朝見百官時所坐的臺階,但是也許還要高出一截,看起來有兩米左右。臺階上擺放著一張純金龍椅,熠熠生輝。躺坐在龍椅上的是另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身穿黃色龍袍,頭頂上還頂著冕旒。


    “我已經等不及啦!我就連龍袍和龍椅都打造好了,人家現在就要登基!”男生在龍椅上耍賴般地翻滾起來,口中高呼著:“人家不幹啦!我要登基,我要登基,我要登基……”

    “瓜瓜,這次我們能夠平安回來,全是因為蛤主席的協助。而蛤主席之所以答應幫我們,是因為我們向蛤主席承諾,願意助他重奪皇位。我們才回來沒幾天,你就命人打造了龍椅,還龍袍披身,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這要是不小心走漏消息,讓蛤主席知道的話,恐怕會對我們心生芥蒂啊。”蹲在坦克上的男生依舊扭動著扳手,頭也不回地答道。

    “沒錯啊!軍師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穿著龍袍的瓜瓜忽而愣住了,轉過頭去盯著立在自己身旁的男子,抱怨地說:“肥仔,你讓我造龍袍和龍椅的時候怎麼沒有提醒我?”

    “瓜瓜少主請放心。我已經命人殺掉了製造龍椅和龍袍的工匠,絕對不會走漏任何消息。除非我們這裏有內鬼把消息傳出去,否則蛤主席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恨恨地盯著坦克上的男生的背影,不慌不忙地答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坦克車上的男生脫口而出道。

    “大膽!瓜瓜少主天命所歸,定當誅昏君殺佞臣,然後承繼大統,坐龍椅穿龍袍還有登基都不過是遲早的事。你在這裏妖言惑眾,到底有何居心?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斬了!”肥仔氣急敗壞,臉紅耳赤地喝道。

    “且慢!”瓜瓜喝住了從宮殿外面沖進來的解放軍:“肥仔,不要激動。明朝延續了二百九十五年……”

    “瓜瓜,是二百七十六年。”肥仔一邊喘著怒氣,一邊糾正著瓜瓜的話。

    “沒錯,”瓜瓜點了點頭,信心滿滿地說:“明朝延續了二百七十六年,清朝持續了二百九十五年……”

    “瓜瓜,是二百六十八年。”肥仔不斷地眨著眼睛,像是在克制著自己儘量不要露出任何鄙視的目光。

    “沒錯,”瓜瓜再次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掛著自信的笑容說:“清朝持續了二百六十八年,明朝延續了二百九十五年。這次我沒有說錯吧?”

    肥仔緊咬著下唇,痛苦地搖著頭。

    “這就對嘛。總有一天中共也會滅亡的,我們不爭朝夕。就像你向全世界宣揚民主大法,也得循序漸進啊,對不對?”瓜瓜語重心長地循循善誘道,似乎已經忘記剛才是誰躺在龍椅上翻滾耍賴的了。

    一聽到民主大法,肥仔立刻顯得精神抖擻,雙腿並立,眺望前方,右手抓起一個馬桶吸,高舉過頭,左手則緊握一本新華字典,貼著腰間。

    “肥仔,你怎麼了?鬼上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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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2)

    肥仔沒有回話,只是一動不動地巍然屹立著,細看起來好像是似曾相識的樣子。一手舉著馬桶吸,一手抱著新華字典,身上圍著一條白色浴巾,頭上還頂著一個王冠,這到底像什麼呢?

    “肥仔,你不要嚇我啊!”瓜瓜大叫了起來,五官扭曲成一團,顯得驚慌失措的樣子:“來人啊,肥仔癲癇病發啦,快把他送去醫院!”

    “瓜瓜!” 肥仔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馬桶吸,轉過身來俯視著瓜瓜,一字一頓說:“兩個月前我們還在美國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誤以為我癲癇病發,然後把我送進醫院的,現在你又想把我送進醫院?癲癇病發的樣子有可能像我現在這麼帥嗎?”

    “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我怎麼完全不記得了?”瓜瓜一臉茫然,用純真的目光盯著肥仔說。

    肥仔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才接著說:“每個宗教的背後都有一個靈魂領袖。對於基督教來說,那是耶穌;對於伊斯蘭教來說,那是真主;對於佛教來說,那是佛主。同樣地,我們民主大法也有我們自己的靈魂領袖。至於那個人是誰,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是誰了吧?”

    肥仔得意地揚起嘴角,舉起馬桶吸向前刺去,擺出一個酷炫的姿勢。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肥仔,你就不要故作神秘了,趕緊揭開謎底吧!”瓜瓜被挑逗得心癢癢的,再次用純真的目光凝視著肥仔追問道。

    “我不是昨天才剛告訴過你們嗎?”肥仔急得面紅耳赤,暴跳如雷地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說:“是我,是我,是我,記住是我!你們知不知道全世界一共有多少人正在修煉民主大法?”

    “嗯,讓我猜猜,讓我猜猜!”瓜瓜兩眼又一次迸發出純真的目光,興致勃勃地答道:“你算一個,然後我算一個,軍師不算。一共兩個!”

    肥仔的身體突然一歪,差點從臺階上滾下去。肥仔捂著胸口,似乎還驚魂未定的樣子,喘著粗氣說:“瓜瓜,我知道你很純真,這點我可以從你的目光中看出。但純真一旦過了頭就會變成幼稚,你知不知道?我們畢竟是從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Harvard Kennedy School)畢業的高材生,你這樣不但會讓人懷疑我們自身的能力,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哈佛是隨隨便便阿貓阿狗都能進的野雞學校。”

    肥仔不可一世地看著軍師,這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我爸給哈佛捐了五百萬美元,然後把我送進去;我爸又捐了五百萬,然後把你一併送進去。”瓜瓜眨著眼睛,看著肥仔說:“這算不算是我們自身的能力啊?”

    瓜瓜話音剛落,肥仔便咳嗽了起來。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他不過是假裝咳嗽而已,誰知肥仔愈演愈烈,根本就刹不住車,咳了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仍然停不下來,像是把肺都要咳出來的樣子。肥仔連忙從身上圍著的浴巾裏面掏出了一塊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大約十五分鐘過後,肥仔的咳嗽聲才漸緩。他慢慢地挪開了嘴上的手帕,重新塞回浴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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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3)

    “瓜瓜,我老實告訴你吧,”肥仔緩過氣來,再次開口說話,不過這次他的聲音略顯沙啞:“昨天晚上,我勸過我爸棄暗投明,帶著他麾下的成都軍歸順朝廷或者投靠上海幫蛤主席,不要再死忠西南王了。我們成都鬥經濟鬥不過北京上海,拼軍力拼不過中央軍和南方軍,這仗還怎麼打?就連西南王都被皇上生擒,軟禁在秦城了,而我們呢?遑論去營救西南王,我們就連回到自己的地盤成都還需要蛤主席的協助,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主上被擒,我們還有少主。如果我們追隨的是一位有勇有謀,德兼三皇的少主,尚能固壁清野,安於一隅,等待變天之日,可是如今,嗐……我們已是日薄西山,大勢已去了,我就是這樣告訴我爸的。”

    “肥仔,為什麼你要勸你爸投靠朝廷和蛤主席?”瓜瓜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你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也會支持我奪得皇位的嗎?你看看,這還是你特意命人為我打造的龍袍和龍椅!”瓜瓜揮了揮雙臂,將龍袍展開來呈現在肥仔眼前。

    “瓜瓜,”蹲在坦克車上的軍師一躍而下,接著說道:“他說的那頓廢話其實可以總結為八個字:你是廢物,我不幹了。”

    瓜瓜聽著軍師那擲地有聲的話語,他那咬著下唇的牙齒壓迫得更緊了,他還有意無意地閃躲著肥仔的目光。瓜瓜的骨頭越來越無力,愈來愈鬆軟,直到整個人都癱坐在龍椅上,一動也不能動了。他的眼眶中忽而升騰起一絲熱氣,很快一股溫熱的液體便從四面八方湧出,翻滾,奔騰,繼而形成一輪巨浪,瞬間衝破那脆弱無比的圍欄,氾濫成災……

    “我知道我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瓜瓜咬牙切齒,聲音中夾雜著哭腔:“你們走吧,跟著我沒有好處。造反是要被誅九族的,你們跟著我這樣的廢物只會白白喪命。什麼穿龍袍坐龍椅,什麼登基承繼大統,我知道,都不過是南柯一夢。是時候要夢醒了。感謝你們陪我瘋了這麼久;感謝你們讓我做過這樣的美夢。我這就脫去龍袍,上京向皇上自首。”

    “瓜瓜……”肥仔把手搭在瓜瓜的肩上,欲言又止。

    “走啊,我讓你們走啊!”瓜瓜推開了肥仔的手,瞬間淚如泉湧,瞪著通紅的眼睛喝道。

    “沒錯,瓜瓜你是很廢。你甚至會忘記你爸被皇上抓進秦城這件事,依然若無其事地開著你的紅色法拉利在美國把妹。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你,你卻老是轉過身就忘得一乾二淨。直到有一天我突發奇想,在你的手背刻上‘為父報仇’四個大字,你才記得你爸鋃鐺入獄的事情,可是那時候你爸早已踏進秦城的一年多了。”肥仔咬了咬牙,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儘管你很廢,儘管我和我爸道盡其中的利害關係,他還是不願背叛你和西南王。他還狠狠地把我一腳踹到牆上,把我喝出他的房間。我不知道這究竟是義氣還是愚忠。當我邁出房門的時候,我爸在我身後抱怨了一句:大家都出身於紅色家族,憑什麼近平那個弱智可以當皇上,而我們家這個弱智就不行?這句話點醒了我。其實能不能當上皇帝和你的智商水準沒有任何關係,只取決於你出身在什麼家庭而已。瓜瓜,我知道你行的,你爸是熙來!”

    “瓜瓜,我也看好你哦!請永遠不要忘記,你爸是熙來!加油!”軍師不知何時已經步上了臺階,緊握住瓜瓜的手,義正辭嚴地鼓勵道。

    “這太他媽的勵志了!”瓜瓜再次淚如雨下。

[ 本帖最後由 second_identity 於 2014-5-3 10: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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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4)

    窗外的成都機場被那朦朧的夜色籠罩得嚴嚴實實,只有機場跑道上的跑道燈還在不屈不撓地微微發亮。兩輛綠色的軍用大卡車緩緩地停在了成都機場門前,車上躥下來數十個便裝軍人,他們身上都整齊劃一地背著一個黑色的登山包,一個接一個齊步朝著機場內走去……        

    “不好意思,各位乘客,這邊是機場跑道的入口。您們只要往回走,在第一個拐角處左轉,大約走一百米,就會到達候機大廳。請各位乘客到大廳內等待您們的航班。感謝合作。”兩個接近一米九,類似機場安保人員的大漢截住了一行人,臉帶笑容耐心地給他們導起向來。

    “我是北京軍區黃司令直屬近衛隊的隊長,黃興上校,這些是我的下屬。”黃興上校一邊出示軍官證,一邊用拇指指著自己身後的一行人說:“我們懷疑明天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從洛杉磯降落成都的客機會遭到恐怖分子脅持,所以從這一刻開始,直到恐怖分子被抓獲以前,成都機場的一切安保事務都將由我們全權負責。”

    “原來是北京軍區的黃興上校,小人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如果剛才我們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上校多多包涵。”其中一個安保人員向他的夥伴使了使眼色,繼續說:“不過這裏是成都軍區的管轄地,不知為什麼會驚動到北京軍區?上校,你也知道我們不過是小角色而已,我們是做不了主的。我想我們還是要告知一下我們的安保隊長,讓他和更高層的領導溝通,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你們說的安保隊長,我已經帶來了。”一個男子突然從黃興上校身後竄了出來,手中還提著另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

    那個竄出的男子赤裸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白色中褲,腳上踏著一雙人字拖,看起來都是從街邊撿來的貨色。他身後背著一把大劍和一支紅纓槍,腰間還懸掛著兩只短槍,都插在了皮革槍套裏。

    “這老頭也太他媽的討厭了,竟然說我衣冠不整,還說我攜帶攻擊性武器,所以不讓我進機場。我一氣之下就把他拎進來了。”男子把提在他手中的人扔到了地上,說:“你們這只什麼近衛隊也真是的,我只不過是提議說,先去吃碗牛肉麵再來抓人,可是一轉身就不見了你們的人影。你們這樣扔下同伴自己走掉對嗎?不要忘記這次任務誰才是主力軍。”

    “你還記得自己是主力軍就好。”黃興上校敷衍了一下該男子,便轉過頭去盯著那索索發抖的安保隊長說:“這位安保隊長,這次我們抓捕恐怖分子的行動是國家機密,請你們務必要替我們保密。對於洩漏機密的人,我們有權力把他就地取決。請問我說得夠不夠清楚?”

    看著安保人員紛紛點頭,黃興上校便風掣雷行地分配起任務來:“蔡少尉,你帶著你的人到機場的監控室,負責監查機場內的一切情況;王中尉,你把安保隊長帶去,讓他召集所有安保人員,負責對所有出艙乘客進行嚴格的檢查,說不定恐怖分子會提前行動,特意給我們一個驚喜呢;劉中尉,你帶著你的人在機場週邊巡邏,一旦發現任何軍隊向機場行進的蹤跡,立刻向我彙報。剩下的隊員都到安保人員的休息室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戰鬥。這兩位兄弟,你們不介意帶一下路吧。”

    黃興上校對那兩個已然不知所措的安保人員做出先請的手勢。

    “黃司令的近衛隊果然名不虛傳,效率一流,紀律也一流。不過黃司令也太小題大做了,其實他隨便派點老弱殘兵來就好。有我在這裏,反正你們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你們準備翹起雙手,看明天我和成都鐵拳的大戰吧。”背著大劍的男子不知道是在誇人還是自誇,說完便仰天長笑,顧自踱步而去,並不打算與眾人一起行動。

    “其實這幫人才是恐怖分子吧……”那兩個安保人員在心裏嘀咕著。

[ 本帖最後由 second_identity 於 2014-5-3 10:1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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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5)

    一架波音747客機如期進入成都上空。今天晴空萬里,可以從翱翔於萬丈高空的飛機上把整個成都一覽無遺。此時,好幾個空乘員在機艙的走道間頻頻往來,提醒著乘客們系好安全帶,客機正準備降落前方的成都國際機場。不一會兒,空乘員的身影一個接一個消失了,飛機也開始進行降落。它就像是公園裏的過山車一般向前俯衝,在空中劃處一道美麗的弧線,最後平穩地奔跑在機場的跑道上。

    飛機安全降落後,機艙內突然響起了一把帶有磁性的甜美的女性聲音:“女士們,先生們,歡迎抵達成都雙流國際機場,本地時間為中午十二點三十分,溫度是二十一攝氏度...... 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Chengdu Shuangliu International Airport, the local time is 12:30 p.m., and the temperature is 21 degrees Celsius ……”

    飛機停住後,乘客們解開了他們身上的安全帶,紛紛朝著機艙門走去。正在這時,頭等艙的角落裏有一個人在人群流動的這段極短的時間內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盡收。他並非是在監察什麼可疑人物,而是在窺視著人間的眾生,他從中享受到了極大的樂趣,大概是因為通過這樣的窺探行為,他終於追溯到人類痛苦根源的一些蛛絲馬跡。再沒有什麼東西比眼睜睜地注視著人類受難更能使他身心愉悅的了。

    他把目光停留在了一對年輕的情侶身上足足有五六秒鐘。他們的無名指上戴著同一款嶄新的戒指,臉上洋溢著甜蜜與一絲羞澀,這足以讓人斷定他們是新婚夫婦。他們大約是剛從美國度完蜜月回來。

    “這東西太重了,我來拿吧。”丈夫從他頭頂的行李架中摸下了一個背包和一個提包,分別用雙手把它們提著。

    這兩個扁平的包明顯沒有裝著多少東西,肯定不會很重。

    妻子露出了一臉幸福的表情,把丈夫的手挽得更緊了,還在他臉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有一個如此貼心的丈夫,確實是讓人驕傲的資本。

    他迅速把目光轉移到另一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中年男子身上。男子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耳邊的手機細語道:“喂,老婆,我出差回來啦。嗯,談得很順利,我為公司拿到了專案。老婆啊,你看,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那個了。今天晚上我們找一家五星級酒店吃燭光晚餐,順便在那裏共度春宵。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就是發生在酒店裏的嗎?嗯,只可惜那個酒店已經倒閉了......”

    他再次把目光轉移到遠處的一對小情侶身上。該男生是黃皮膚黑眼睛的東亞人,而女生則是藍眼睛金頭髮的白人。他們或許是從歐美來的,進行休學旅行的學生,休學旅行在歐美國家並不罕見;又或許那男生是中國人,把到了白人妹子,然後把她帶回家來。瓜瓜在英國和美國也都把到不少白人妹子,只不過他從未把她們帶回成都來而已。那對小情侶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一直親嘴。他們在座位上親,站起來拿行李時也親,就連沿著走道下飛機的時候還在親。

    一般來說,乘客出艙的通道是和機場建築物相連的,也就是說乘客從飛機上下來就會直接進入機場建築物裏。但是今天這架747波音客機卻孤零零地停在機場的跑道上,被完全隔離開來。乘客們只能沿著飛機的樓梯下來,在跑道上排成人牆,然後接受檢查。大部分乘客都下機後,瓜瓜千呼萬喚始出來,沿著樓梯慢悠悠地向下邁著腳步。突然一發火箭彈從遠處襲來,直奔瓜瓜身上。

    只見陽光下一個影子晃動,瓜瓜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他鐵拳一揮,擋住了洶洶而來的火箭彈。迅雷不及掩耳之際,他又扯下自己身後的披風一揮,抵禦住了近距離爆炸的火箭彈迸發出的碎片與星火。他隨即轉頭一看,發現自己身後的瓜瓜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不過一旁的乘客們猝不及防,被炸死炸傷了不少,死者包括那對新婚夫婦,那個出差歸來的中年男子,還有那對喜歡親嘴的小情侶。

    看著自己腳下那口吐鮮血,臉龐和頭髮都被燒焦的五具屍體,立在瓜瓜身旁的軍師冷冷地說:“可悲的人類只會為他們的生殖器而活,卻永遠看不到生殖器以外的世界,永遠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隱藏的危機......”

[ 本帖最後由 second_identity 於 2014-5-6 10: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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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6)

    “哈嚏,”吳廣冷不防地打了一個長長的噴嚏。

    “師父,你還好吧?” 一邊在桌子前溫書,一邊前後擺動著右手的四眼仔轉過頭來問道:“難道是哪個惡人在詛咒我們的師父?”

    “二師兄!”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裸聊王也轉過身來,急切地喝道:“小心你手中的東西,別射得師父一臉都是!像師父這樣的浪子,每天沒有幾個女生在背後咒罵才是不正常的吧?”

    “你們又這麼迷信了。”吳廣用紙巾擦了擦鼻子說:“我想大概是感冒而已。”

    “師父,再過幾天就是十一國慶日了。北大太監會正準備在國慶當天搞一個假面晚會,那可是千古難逢的把妹的好機會。”四眼仔激動得把手中的成人漫畫扔到一旁,直沖上去緊握住吳廣的手說:“這次徒兒能不能擺脫單身可全靠師父您了。師父,請您一定不能在這關鍵的時候病倒啊!師弟,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和我一起扶著師父去附屬醫生就診?”

    吳廣看了看四眼仔緊握著他的手,轉而凝視著裸聊王,神情麻木地說:“悟能,請問你洗手了嗎……”

    黃興上校在那顆火箭彈與他擦肩而過時早有察覺,高喊一聲“僕倒”後立馬伏在地上。他明顯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火箭彈。待爆炸結束後,他才連忙站了起來,轉身四處張望,只見遠處那赤裸上身的兵器之王扛著一支火箭筒,正緩緩地朝這邊走過來,他今天還戴著一副十分有型的黑超。

    “哪里來的火箭筒?”黃興上校故意提高聲調問道。

    “笑話,我兵器之王還弄不來一支火箭筒嗎?”兵器之王把肩上的火箭筒往地上一扔,露出自傲的笑容說。

    “為什麼開炮?”黃興上校似乎很不滿意地說。

    “你怎麼什麼都要問?記住,我不是你的下屬好嗎?”兵器之王不耐煩地答道:“我回答你最後一遍,因為九千歲大人下了格殺令。”

    “我的意思是,你沒看見那麼多無辜的人就站在瓜瓜旁邊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莽撞地開炮會傷及無辜?”上校繼續追問道。

    兵器之王沒有回答,拔出身後的大劍便朝成都鐵拳疾馳而去。

    “你們兩個把瓜瓜帶到一邊去,順便給我查一下沖過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成都鐵拳吩咐完他身邊的兩個隨從,也揮動起鐵拳迎了上去。

    兩股強風刮起之際,鐵拳吻在了大劍身上,迸射出耀眼的火花。成都鐵拳和兵器之王都被對方的攻擊所發出的巨大衝擊力彈開好幾米,然後再次對峙了起來。對於雙方來說,剛才只不過是試探對方實力的第一回合,並沒有全力以赴。

    成都鐵拳看著自己鐵拳上深深的劍痕,也就猜出了對方絕不是善類,而且他絕對不是中央軍的人。中央軍裏,除了黃司令,再沒有人能給他這稀有合金打造而成的鐵拳造成這樣大的傷害。

    兵器之王握著那在他手中不斷抖動的大劍,心裏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不但他的劍在抖,就連他握劍的手也被剛才那股強大的衝擊力震得索索發抖。幸虧臨行前,九千歲賞賜了這把由精鋼打造成的大劍。如果是以前的鐵劍,肯定會被折成兩段。

    “鐵拳司令,我已經查到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一個身穿綠軍裝,軍裝上鑲著兩杠三星肩章的陸軍上校走上前來,在成都鐵拳耳邊細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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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7)

    李封平,山東濟南人,生於一九八零年,十六歲參軍,由於在技能考核中表現異常出色,直接被分配到濟南軍區特種部隊。他的檔案記載了他爸原是北京軍區第二十七軍的一名上士,但是在一九八九年因違抗軍令而被開除軍籍。可以說參軍的十四年間,他沒有任何家庭背景,憑藉一己之力從一名新兵晉升到濟南軍區特種部隊大隊長,三十歲就官至陸軍上校。年紀輕輕就取得這樣矚目的成就,因此他是軍部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然而在三年前,一向操行良好的他竟然爆出盜取國家機密的醜聞,軍部決定對其進行捉拿。無奈消息走漏,他畏罪潛逃,從此人間蒸發。直到今年七月,湖南城管用秤砣擊斃賣瓜農民的新聞傳開,濟南軍區特種部隊的一名成員認出了其中一個城管就是李封平,因為李封平當時使用了他最擅長的武器,也就是秤砣作案。【註2】濟南軍區暗中把特種部隊調往湖南,打算出奇制勝,把李封平捉拿歸案,但是他再次聞風而逃。因為擅長使用各類兵器,所以他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兵器之王的美稱。

    “我把他的照片傳回軍部,參謀部的夥計立刻就查到了他的資料。”成都鐵拳身邊的上校盯著他手中那類似手機的機器,把上面的內容一字不漏地念出,聲音沉穩而柔和。

    “原來他也是軍部的人,”成都鐵拳一邊把拳頭重新收攏起來,一邊說:“難怪這麼快就能查到。”

    “而且,”上校擺弄著手中的機器,繼續讀道:“根據某個來源不明的傳說記載,西元二十一世紀初期,會有七個被選中的城管降臨人間,他們也許會開創,也許會毀滅,不過無論如何,那都意味著舊秩序的覆滅和新制度的萌芽。城管七星無不具備獨自幹沉航空母艦的驚人戰鬥力,所以在傳說裏,他們被賦予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稱號——陸上航母。兵器之王,正是城管七星之一。”

    “胡扯!”成都鐵拳用冷峻的目光瞥看了一眼上校,喝道。

    “可是,鐵拳司令,”上校楞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如果傳說是胡扯的,它怎麼可能預知到今天人類會擁有航空母艦這樣的兵器?它又是怎麼知道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會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城管這個職業的?它又是怎麼知道有兵器之王這個人的?”

    “什麼城管七星,哼,”成都鐵拳齒冷道:“他們也就只能用秤砣欺負一下賣瓜的農民而已!”

    不遠處的兵器之王顯然把他們的對話看在了眼裏,跳起來爭鋒相對地大喝道:“什麼人民軍隊,哼!他們也就只能用坦克車碾壓一下人民而已!”話還說完,他再次提著大劍沖了上來。

    成都鐵拳立即反應過來,掄起拳頭抵擋住了劍鋒,可是大劍的下一輪攻擊馬上又發動了起來,好快!成都鐵拳換了只手,再次擋住攻擊。大劍的攻擊並未就此停住,反而接踵而來,像雨點一般密集。這樣結實的大劍照理說應該很沉才對,至少得有上百斤。怎麼這個人用起來就像是揮動鉛筆一樣輕鬆?這得有多麼驚人的臂力!成都鐵拳一邊用雙手交替地抵禦著大劍,一邊穩步後退,漫天舞動的大劍根本沒有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機會。正當眾人都以為成都鐵拳已經被壓制住的時候,成都鐵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了,用雙手牢牢地鎖住了大劍的劍身!看來成都鐵拳也不是吃素的。兵器之王稍稍掙扎一下,放棄了。成都鐵拳的雙手簡直就是鱷魚的鋼牙,一旦咬住了獵物就再無鬆口的可能。

    “大劍的長度讓你擁有攻擊距離的優勢,”成都鐵拳在十幾回合的交鋒內便看穿了對方的破綻:“可是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再讓你有這樣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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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8)

    成都鐵拳使勁全力把劍身往上舉起,打算借機把兵器之王也舉起來,然後將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不料兵器之王識趣地鬆開了手中的大劍,迅速後退十米,但是成都鐵拳並不想讓自己嘴邊的獵物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立刻追了上去,抓住猝不及防的對手窮追猛打。

    兵器之王一邊極限地躲避著來勢洶洶的鐵拳,一邊連忙拔出了緊貼在後背的紅纓槍,佯裝攻擊對手襠部。成都鐵拳見狀立即停止了攻擊,轉為守勢,想要再一次用鐵拳咬住進攻的武器。可是成都鐵拳才剛收回進攻的拳頭,兵器之王也靈敏地撤回了他的紅纓槍,還趁機逃開了十多米。兩人回到對視而立的態勢不到一秒鐘,成都鐵拳又一次緊跟上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採取貼身戰鬥,不讓對手有拉開距離的機會。

    兵器之王唯有不斷閃躲著鐵拳的攻擊,時而用紅纓槍佯攻。他只能佯攻,卻不敢深入成都鐵拳的防禦範圍進行真正的攻擊,因為他已經領教過那咬住獵物雷打都不鬆口的鐵拳。在這樣近距離的戰鬥中,紅纓槍根本發揮不出它的威力,所以兵器之王只能節節敗退。戰爭果然是瞬息萬變,前一秒兵器之王還占優,下一秒就被死死地壓制住了。

    正當雙方主力打得不可開交之際,黃興上校也在心裏打起了算盤:何不趁這個機會上前去抓住瓜瓜呢?倘若剛才局面還有利於兵器之王的時候,我們的行動應該會比較順利,可是現在兵器之王處於劣勢,成都鐵拳隨時都能夠掉過頭來對付我們,因而行動的風險也大大上升。不過這倒可以分散鐵拳的注意力,兵器之王的困境也將不救自解。

    “蔡少尉,左邊包抄;王中尉,右邊包抄;其他人跟我上,”黃興上校衡量再三,咬牙下令道:“抓捕瓜瓜!”

    對方的上校和他身邊的一個小兵也擺開陣勢,看來是要決心保護瓜瓜。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正當黃興上校拖住對方上校之際,蔡少尉和王中尉已經把瓜瓜包圍了起來,瓜瓜已然是甕中之鱉。

    忽而一道黑影從蔡少尉背後掠過,他轉頭一看,發現身後的夥伴全昏死在地上。他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一只寒氣逼人的鐵拳劃破沉悶的空氣,激起一股強風,直奔向他的臉龐。他本能地把頭往左邊一擺,勉強躲過了致命一擊,可是他馬上感覺到右耳滲出的鮮血正涔涔地滴落到自己的肩膀上。耳朵的痛楚還沒來得及通過神經輸送到大腦,腹部的痛覺卻搶先了一步。待蔡少尉意識到自己的腹部中了成都鐵拳一腳後,他早已飛出了數米開外,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他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捂住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滾。成都鐵拳一腳足以讓他的肚子翻江倒海,假若中了鐵拳,他恐怕早已五臟俱裂。

    王中尉被嚇住了,沒敢繼續沖向瓜瓜,反而一步一步地向後退。黃興上校也無心和對方的上校戀戰,跑到蔡少尉身邊蹲了下去,替他簡單地檢查過傷勢後,立刻吩咐王中尉把蔡少尉和其他受傷的隊員送往醫院。

    雙方就這樣再次僵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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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9)

    兵器之王看著己方可以戰鬥的人員越來越少,而自己和成都鐵拳酣戰數十回合還沒有找到他的破綻,不禁萌生起一絲焦慮之情。這裏是成都鐵拳的地盤,我們的戰鬥力量有限,而他源源不斷的大部隊卻隨時都有可能開過來。這場戰鬥拖得越久,我們將會越來越被動,最好的策略是速戰速決。可是成都鐵拳的防禦實在是太完美了,遠程武器根本打不動他。沒有別的辦法,只有使用我的秘密武器了。

    兵器之王摸了摸腰間的槍套,從中掏出了兩個不大不小的秤砣。雖然眾人都已經知道兵器之王最擅長的武器是秤砣,但萬萬沒有想到它們竟藏在槍套裏!正當各位觀戰者紛紛感到錯愕之際,兵器之王像離弦的箭一樣飛撲向成都鐵拳,看來他是決心要和成都鐵拳拼個魚死網破:如果成都鐵拳吃了一記秤砣,也就是兵器之王最精通的武器的攻擊,恐怕非死即傷;但是秤砣的攻擊範圍很短,這就意味著兵器之王要深入鐵拳的防禦範圍進行貼身搏鬥,如果中了一記鐵拳,後果也非同小可。

    鐵拳和秤砣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綻放出耀眼的星火,遠勝過太陽的光輝。眾人屏氣凝神地觀望著二人你來我往的廝殺,周圍的空氣也凝結住了。就這樣,他們又再纏鬥了數十回合,不分勝負。不過就在數十回合過後,勝負的分水嶺開始逐漸顯現出端倪。雖然兵器之王的攻擊力道十足,但是他大概從未遇到過這樣實力相當的對手,明顯缺少持續作戰的經驗。他開始變得浮躁起來,體力也顯然跟不上了。反觀成都鐵拳身經百戰,他很清楚這並不是一場可以速戰速決的戰鬥。他不慌不忙地躲避著對手的攻擊,偶爾針對對方動作的漏洞做出從容的反擊,儘量減少體力的消耗。

    兵器之王在這樣狀態不佳的情況下又和成都鐵拳纏鬥了數十回合。不料就在第一百零七回合,兵器之王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趁鐵拳出擊之際,迅速地側身彎腰,意圖避開成都鐵拳的攻擊,用秤砣攻擊他的腰部,而成都鐵拳把這個動作看在了眼裏,立刻伸出右腳要踢他的小腿。腳明顯比手要長,兵器之王知趣地放棄進攻,慌忙後退。可一旦進入成都鐵拳的防禦範圍,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回防的鐵拳趁勢反戈一擊,緊緊地鎖住了兵器之王的雙臂。一直潛伏在水下的鱷魚終於等到機會,一躍出水面就精准地咬住了獵物。糟糕!黃興上校暗暗替兵器之王捏了把冷汗。

    “很久沒有試過這樣暢快淋漓地戰鬥了。你確實是個難得的對手,”成都鐵拳喘著粗氣,汗如雨下,那堅實的鐵拳和綠色軍襯衫都已經傷痕累累,看來他也到了極限:“但是遊戲到此結束了。”

    “哈哈哈……”兵器之王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讓在場的人不由得心頭一凜。

    所有人包括成都鐵拳都猜不透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更出乎意料的是,兵器之王的笑聲戛然而止,他鬆開了手中的秤砣,反手緊握住成都鐵拳的手臂!眾人還沒來得及去思考他的動機,陽光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已經刺進成都鐵拳的胸膛。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漫延而下,一直流淌至兵器之王的腹部。眾人無不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切,連眼睛都不敢一眨。他們害怕眨眼之後,這個荒誕的情景也會隨之消失。沒有人敢相信,兵器之王的腹部竟伸出了一把劍!

    “哈哈哈……”兵器之王再次爆發出了喪心病狂的笑聲,人皆毛骨悚然:“你們知道我叫作兵器之王的真正原因嗎?不是因為我擅長各類兵器,而是因為我本身就是一件兵器……”

    “不、不可能……”成都鐵拳難以置信地答道,口中吐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絡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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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10)

    一陣索索秋風刮起,直撲眾人臉上,竟讓黃興上校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剛才看得實在是太入神了,以至於連害怕都顧不上。這陣寒風卻宛如一個大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黃興上校臉上,讓他清醒過來。

    “現在這種介於清醒與麻木之間,似幻似真的狀態讓我的神經高度靈敏。那壓抑已久的恐懼感趁機爆發,在我體內肆無忌憚地流竄,而我根本無力阻擋。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下心跳,跳得很快,很快;還有一股刺骨的冰寒同時在我的脊椎上蔓延開來。我不由得摸了摸後背,疑心是一根尖冰刺穿了我的腰。”黃興上校用雙手扼著他的額頭,想要制止自己去胡思亂想,卻無能為力。大約是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震撼了,普通人完全沒有辦法用常識去理解和解釋這一切。

    無論如何,一切都已成定局。成都鐵拳已經輸掉了,他此時就像一具死屍一樣懸掛在兵器之王的劍鋒上。

    黃興上校轉頭朝身邊殘餘的隊員們打了個進攻的眼色:對方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是時候採取收割行動。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便聽到兩聲連續的爆響,頭一聲清脆,後一聲低沉。黃興上校這才意識到剛才還站在成都鐵拳面前的兵器之王已經往右邊飛出了十多米,而成都鐵拳左手握著胸前的斷劍,右手攢拳抵著地面,單膝跪倒在了地上,汩汩的鮮血仍舊源源不斷地從他嘴角湧出。

    原來方才成都鐵拳趁兵器之王麻痹大意,猛然從他手中掙脫,用左拳折斷了劍,用右拳奮力一擊,無情地碾壓向兵器之王的臉。

    兵器之王趴倒在客機樓梯的前方,暗紅色的鮮血以他的臉龐為中心向四周漫延開去,就像是氾濫成災的山洪,嚇得周圍那些依舊生還的乘客急忙挪動腳步,紛紛躲避起來,顯然心有餘悸。

    對方的上校一個箭步上前,把成都鐵拳的右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似乎想趁機把人帶走。黃興上校舉起右掌,然後握成拳頭,一眾近衛隊員得令緩緩地邁起腳步,分別往左右兩邊散開,再次形成對瓜瓜的包圍之勢。

    成都鐵拳並沒有急於逃走,而是靜靜地呆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黃興上校也沒有急於行動,讓隊員原地待命。他則快步走到兵器之王身旁,然後下意識轉頭掃視周遭,竟發現成都鐵拳那冰寒至極的目光也投向這邊。黃興上校正打算蹲下去查看兵器之王的狀況,不料兵器之王的身體猛地顫動了一下。接著他的手指也開始遊動起來,然後是他的手掌,之後是他的手臂。他用手掌按住地面,慢慢地把整個身體支撐起來……

    當眾人重新看到兵器之王那流血不止的臉的一刻,他們的臉也暫態失去了血色。那哪還是人類的臉龐?

    兵器之王的左臉受了鐵拳的致命一擊,已經完全變形了,但這並不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原因。更可怕的是他的臉龐被一層灰黑色的金屬覆蓋了起來,這大概是用來止住那井噴而出的鮮血的。

    眾人沒有過多時間思考,兵器之王不知何時在手中變出了一把長劍,再次像餓狼般撲向成都鐵拳。

    成都鐵拳強忍著傷痛,握緊了鐵拳站起來,向前邁出兩步準備迎戰,絲毫沒有要認輸的意思,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身後,一個黑影悄悄握住了腰間的匕首,把它一點一點地從鞘中滑出,小心翼翼地靠近成都鐵拳……

    可是就在此時,前方一聲巨響,嚇得黑影慌忙收回了匕首。

    眾人尋聲望去,才發覺兵器之王的長劍已然斷成兩截。衝鋒到半路的兵器之王只好連忙刹住腳步,瞬間用警惕的目光鎖住了另一個新目標。

    “你終於來了……”成都鐵拳長舒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拳頭也終於放鬆下來。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中央軍研發出來的怪物。果然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一個比成都鐵拳稍年輕,約是四十多歲,長髮飄逸的男子映入眾人眼簾:“難怪我的線人在中央軍部一直找不到所謂國家機密的蛛絲馬跡,因為你根本沒有盜取什麼國家機密。你就是國家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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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11)

    “這不是南京軍區司令員,人稱南京之鷹的陸鷹上將嗎?他怎麼跑到成都來了?”黃興上校注視著那右手持槍,身披鑲著三枚金星的綠軍裝的陸鷹,一時捉摸不透個中玄機,只好按兵不動。

    “陸鷹,你竟然也在關注他盜取國家機密這樣的芝麻小事?”成都鐵拳一掃臉上的輕蔑之情,瞪大眼睛問道:“你剛才說他是中央軍部暗地裏研發的新型兵器?怎麼我完全沒有收到風聲?”

    “鐵拳老兄,這些年來朝廷中無人不曉你的成都軍只知有西南王,不知有皇上,你甚至連建國六十年的七大軍區聯合軍演都沒有到場,所以即便你的那些在中央軍的老戰友知道這個秘密,也不敢告訴你啊。”陸鷹上將收起手槍,繼續說道:“更何況這種見不得光的研究本來就沒有多少知情人,以我的情報網也只能查到‘近年來沒有任何國家機密丟失’這一點而已。我還查到,中央軍部原本是打算秘密抓拿他的,還由濟南軍區趙熊司令親自帶隊,但最後還是讓目標跑了,而且動靜鬧得很大,很快傳遍了整個軍部。事情敗露以後,軍部才連忙以‘特種部隊隊長盜取國家機密’作為那次行動的藉口搪塞過去。當我進行更深入的調查,得知根本沒有什麼國家機密被盜之後,我就認定這個案子背後涉及到連我們這種級別都被蒙在鼓裏的軍事秘密。不對,應該說中央軍部根本是在防範我們南方軍和你的成都軍。這些年來,不只是你被踢出了軍部決策層,我在中央軍部的實權和影響力也被逐漸削弱。”

    “你認為中央軍部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把一個普通人打造成一個人肉兵器的?”成都鐵拳突然認識到他的軍事知識竟和中央軍的軍事研究差距之大,恍如隔世,不得不虛心問道。

    “現階段我也不了解,但是你注意,他流出來的血是暗紅色的,”陸鷹瞥了瞥遠處地面上的血跡,又看了看兵器之王的臉說:“而且他可以把自己的血肉之軀隨意轉換為金屬鐵。我懷疑他的血液裏蘊含著高度濃縮的鐵元素。”

    “高濃度的鐵元素?”成都鐵拳皺了皺眉頭說:“可是他的身體能夠負荷得了嗎?而且鐵元素又怎麼可以隨他的意願轉化為鐵呢?”

    “至於實際上的操作,就完全屬於科學的範疇了。只要我們拿到這個研究的第一手資料,”陸鷹上將用銳利的目光盯著兵器之王,就像是老鷹盯著小白兔一樣:“又或者把這個成品拆開來研究,自然真相大白。”

    “不行,”這時軍師從瓜瓜身旁三兩步邁上來,義正辭嚴地說:“兵器之王是九千歲的人,如果我們貿然抓了他,九千歲會放過我們嗎?到時恐怕不但我們成都遭殃,你們上海幫也會唇亡齒寒。如今京滬蜀三股勢力三分天下,我們心照不宣。然而北京,也就是中央軍獨大,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才能與之抗衡,這就是為什麼蛤主席會答應協助我們瓜瓜少主歸國。陸鷹司令是個聰明人,必然也懂得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看來這位一定是瓜瓜新任的軍師,我早有耳聞,聽說這次歸國行動就是先生一手策劃的。請問先生應該如何處置兵器之王?”陸鷹上將對軍師作了個揖,顯得十分恭敬的樣子,看來陸鷹並不是個大老粗,反倒有些儒將風範。

    “我們不但要把人全放走,還得大張旗鼓地進行美女海選,造出轟動整個中國的浩蕩聲勢。接著我們把一百二十八個脫穎而出的成都美女送往北京,其中的六十四個送給皇上,另外六十四個送給九千歲。只有這樣才能展示我們成都對皇上的絕對忠誠。”軍師談笑自若道:“當然我們還要從中挑選四十八個美女作為瓜瓜的後宮妃子。”

    “六十四個送給皇上,六十四個送給九千歲,四十八個留給瓜瓜?”陸鷹上將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冷笑:“高!軍師這招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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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12)

    “報告鐵拳司令,”對方的上校快步走到成都鐵拳身旁,在他耳邊細語道:“軍部傳來緊急消息,南京軍區第一集團軍和廣州軍區第四十二集團軍組成了聯軍,在廣州軍區葉司令的指揮下已經佔領了整個蘭州軍區,沿路蘭州軍不但沒有任何抵抗,反而大開城門來迎接聯軍,估計是已經被收買了。只有陝西北部包括西安被遠道趕來的瀋陽軍區第三十九集團軍的裝甲部隊搶先奪下,雙方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陸鷹!”成都鐵拳頓時雙拳緊握,熊熊的怒火讓他蒼白的臉龐稍稍紅潤起來,他咬牙切齒地質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們的這次軍事行動!”

    “鐵拳老兄,你可別這麼說。你囑咐我說九千歲有可能把城管七星都派過來搶人,所以我特意讓我第三十一軍團屬下最精銳的裝甲部隊連夜開來成都,他們此刻就在機場週邊待命。我的部隊加上你的成都軍,在我的指揮下,團滅城管七星不是問題。”陸鷹上將翹起雙手,迎面撲來的秋風撩起了他的長髮:“至於佔領蘭州軍區的行動,那是蛤主席的安排,而且與協助瓜瓜回國這件事毫無瓜葛,所以我沒有義務通知鐵拳老兄,還請老兄您見諒。”

    “哼!”成都鐵拳見陸鷹上將把話說得很圓,而且剛柔並濟,所以他也只能哼一下表示不滿,好給自己找個下臺階。

    何況成都鐵拳也清楚陸鷹並沒有在吹牛。城管七星的彪悍,成都鐵拳已經領教過。以兵器之王為例,他的戰鬥力約等於兩個精銳師團。如果七星的戰鬥力在同一水準,那麼他們的合計戰力就和北京軍區旗鼓相當。北京軍區的武器裝備一流,人員質素一流,訓練水準一流,可以說是沒有明顯的弱點,在七大軍區中獨佔鰲頭。當然別的軍區也有自己的專屬強項,例如東北軍的裝甲部隊,成都軍的山地部隊,和南方的海軍。如無意外,它們可以在自己的長項上壓倒北京軍區,不過綜合水準還是比不了。即使有這樣客觀上的差距存在,但是如果真的要挑出一個實力最接近北京軍區,甚至可以與它媲美的另一個軍區,那肯定非南京軍區莫屬。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有陸鷹坐鎮。

    陸鷹之所以被稱作南京之鷹全是因為他有一雙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鷹的眼睛不但能讓他在單兵作戰中輕而易舉地看穿對方的一舉一動,還能使他在軍團作戰中得心應手地洞察出對方的排兵佈陣。他出道至今,指揮過的戰鬥從未有過敗績。因此,除了南京之鷹,他在軍中還有一個封號,就是軍神。我想這大概是為什麼我早在幾年前就被踢出中央軍部決策層,而他們卻遲遲不敢動陸鷹的主要原因之一。

    雖然我沒有參加建國六十年的七大軍區聯合軍演,但是我也在暗中觀察。據我得到的消息,軍事演習之後,軍部頒佈了一個各大軍區的表現排行榜:北京軍區毫無意外奪得冠軍,南京軍區以微弱差距緊隨其後,號稱第二中央軍的瀋陽軍區屈居第三,然後是廣州軍區,接著是濟南軍區,而腐敗肆虐橫行的蘭州軍區不出所料成為吊車尾。

    雖然我的成都軍很難戰勝城管七星,但是如果由陸鷹來指揮,再加上他的裝甲部隊,打贏他們還是很有希望的。

    黃興上校當然也會算這筆賬。既然陸鷹來了,而且站在對方的陣營,他的部隊已經在機場外面待命,成都鐵拳的大部隊也隨時都有可能開過來,現在哪怕是城管七星一起上,也不見得能打贏。對方的防備工作真是做得滴水不漏。還是暫且先撤退為妙。

    黃興上校吩咐兩名隊員攙扶著兵器之王,全員退出了成都機場。

    秋風再次刮起,但是這次竟風起雲湧,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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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大法好,九評塔利班(13)

    “蛤主席竟然抓住你回國的契機,趁亂佔領了西北部的蘭州軍區。這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看來我還是小看了蛤主席,他是典型的大智若愚,扮蛤吃老虎。”軍師一邊搖動手中的羽毛扇子,一邊與瓜瓜對飲:“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並沒有打亂我《妓院對》中三分天下,聯滬抗京的計畫。”

    軍師的一番話把瓜瓜的思緒帶回到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那是在美國紅燈區的一個妓院裏。那時軍師就像現在一樣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喝酒,還一邊調戲婦女。我不得不承認軍師身上散發出的個人魅力真的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讓人過目難忘,不過我想最讓我難忘的原因,還是由於他媽的打扮得就像是諸葛亮一樣吧。然而我並沒有就此停留,而是左擁右抱著兩個白人妹子正打算上樓。

    “父親還在中國的牢獄中受苦,兒子卻在美國花天酒地。此種所作所為,古今未嘗聞也。”瓜瓜從軍師身旁經過,軍師不禁仰天長歎道,隨則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瓜瓜的心被狠狠地觸動了,像是插進了一根粗刺。他舉起右手,看著手背上為父報仇四個大字,竟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

    “兒子在中國已無立身之地,甚至連中國都回不去了,為之奈何?”瓜瓜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鬼上身,也學著說起古漢語來。

    軍師神秘一笑,從桌底下掏出來一張中國地圖,把它攤開在桌面上,辭嚴義正地分析道:“自近平登基已來,民不聊生,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九千歲四世三公,全家都是總理。今周家已擁北京,東北,濟南百萬之軍,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蛤主席據有江南,已曆三載,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蘭州軍區東連北京,南通巴蜀,進可攻退可守,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瓜瓜,瓜瓜豈有意乎?成都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瓜瓜既西南王之胄,信義著於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蘭州、成都,保其岩阻,西和塔利班,南撫東南亞,外結好蛤主席,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蘭州之軍從北邊以向銀川、呼和浩特,瓜瓜身率成都之眾從南方出於西安、太原,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瓜瓜者乎?誠如是,則北京可圖,帝業可成矣。”

    瓜瓜曰:“善!”【註3】

    此謂之《妓院對》,這就是《妓院對》。

    此後軍師開始替瓜瓜張羅歸國行動,倒也出奇順利。現在瓜瓜已經奪回了蜀地,與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九千歲,稱霸華南以圖天下的蛤主席形成三分天下的鼎立之勢。

    “如今蛤主席不但雄踞華南,還謀得西北,對北京構成夾擊之勢。中央軍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讓蛤主席的大軍趁虛而入,蛤主席一旦奪得北京,便可以名正言順地稱帝,這樣的情況是我們不願意看見的。”軍師抿了一口酒,皺了皺眉頭,仔細地剖析道。

    瓜瓜那神遊太空的思緒終於又飄了回來。他摸著身旁兩個美女的黃蜂腰,將她們送到嘴邊的美酒一幹而盡。他親著美女,漫不經心地說:“軍師,下一步你是準備要學諸葛亮北伐嗎?沒問題,要多少軍隊你儘管開口!”

    “瓜瓜!”軍師急得拍桌子站了起來,趁著酒氣發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出謀劃策、行軍打仗、治理國家、無所不能的諸葛亮啊?即使你把我當作諸葛亮,你也不要這麼阿斗好嗎?”

    “軍師,你莫著急,”瓜瓜看了看自己身旁那兩個衣服已經被他脫了一半的美女,才意識到自己做得似乎是過分了一點點,揮了揮手讓美女退下:“好了,軍師,是我錯啦,現在我是真心誠意地向您請教。”

    軍師的怒容這才慢慢淡化下來,他揮舞著羽毛扇子,談笑自若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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